荆梨眼眸微黯:“一个两年间毫无音讯的人,我等他干嘛。”
听到“毫无音讯”这四个字,易梓薇眸光轻闪,唇动了动,终是选择把话咽了回去。
“行了,别为我操心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平静,不需要男人给我添乱。”荆梨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易梓薇见状也只能闭上嘴,扭头怜悯地看了眼跟在她们身后的沈淙。
一上午,他们看了三处场地,荆梨比较满意最后一个,是一栋处在艺术园区内的复式小楼,采光好,周围环境也很不错,艺术氛围浓厚。
除了租金高外几乎没有缺点。
荆梨现在手头上的闲钱只够租半年的,如果全部投入进去,她就得紧巴巴的过日子了。
她忽然想起顾北留给她的那张银行卡。
男人离开的两年间每个月都会往里汇钱。
她固执地一分没动。
如今应该攒到五十多万了。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动那笔钱时,却听见易梓薇跟中介说:“我们就要这套了。”
荆梨赶紧拽住她的袖口,压低嗓音拧眉道:“太贵了,我钱不够。”
易梓薇睇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凑在她耳边说:“放心,我有钱啊。”
荆梨觉得不妥:“是我要开工作室,怎么能花你的钱呢?”
易梓薇挽住她的胳膊,语气无奈:“我俩之间分什么你我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看着荆梨不赞同的眼神,她想了想,折中道:“那这样吧,你要实在过意不去,那这钱就当我给你的投资,你赚钱了分我一点就行。”
“反正我就看上这套房子了,你不租的话那我就自己租下来,然后我免费借给你用。”易梓薇笑得可爱。
荆梨闻言忍不住鼻尖一涩,她别扭地撇开眼,不想让对方瞧见自己的脆弱。
其实这两年她能从抑郁中熬过来,友情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也是易梓薇帮她联系到国内最好的心理咨询师,辅助药物治疗,她才能慢慢好起来。
她一直记得当初病得最严重的时候,她怕易梓薇为她担心,就没告诉她自己的病情。
有次两人出去逛街,盯着街道上飞驰而过的车辆,她竟生出一了百了的念头,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走到了路中间,鸣笛声争先恐后地朝她袭来。
是易梓薇把她拉了回来。
那天易梓薇抱着她哭了好久,滚烫的眼泪落在她小臂深深浅浅的疤痕上。
“你病成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
女孩的眼神心疼又绝望,仿佛她患的是无药可医的绝症,并且生命垂危。
“怕你为我担心。”荆梨嗓音哽咽,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荆梨你这个臭丫头!”易梓薇又气又急,“你得的不是普通的小病,不是靠自己就能捱过去的!”
“今天要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就没了!”
她越说越后怕,抱着荆梨不撒手,哭得比她这个病人还伤心。
也是在那一天,易梓薇知道了她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也是她的症结所在——她和顾北不是亲兄妹,而且她还爱上了对方。
“怪不得……我总觉得你们之间的氛围不像亲兄妹,一切都说得通了。”易梓薇眼里心疼更甚,“顾北知道你因为他生病了吗?”
荆梨:“不知道。”
“我不想告诉他。”
易梓薇攥住她的手:“为什么?你应该告诉他,让他知道你有多痛苦,让他也尝一尝差点失去你的滋味。”
荆梨眨了眨泛热的眼眶,摇头道:“他要是真的在乎我,也不会逃走了。”
是的,在她眼中,顾北毅然离开的行为就是逃避。
如果爱的反义词是不爱,那顾北就是不爱她。
爱一个人会为她披荆斩棘,会和她一起面对未来可能会遇到的一切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