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迩挑眉,眼里有种“是啊然后呢”的意味,江颂不清楚他要做什么,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进门闻到糖醋香,李迩家用来摆设的厨房居然开了火,桂姨在岛台忙碌着,桌上热气腾腾。
桂姨瞅李迩一眼,把隔热的布往台面上撂,“自己来拿。”
李迩笑着走到桂姨身后揽住她肩,开口就是哄人的话,“您辛苦了,改天换我伺候您。”
桂姨哼一声,“我要是能等到。”
“哪儿的话,您长命百岁。”
李迩把她半推带揽地送出厨房,自己把煲着汤的砂锅端到桌上,偏一下头,让江颂去洗手。
江颂洗手的间隙里听见开门声,再回头,门已经关上了,屋里不见桂姨身影。
“桂姨呢?”
李迩递给她干净的毛巾擦手,“回去了。”
“她不吃饭吗?”
李迩拿碗在盛饭,“她不跟我们一块儿吃。”他往碗里添一勺,又觉得不够,再往里加点,拿着碗问江颂:“够吗?”
江颂才意识到他在给自己盛饭,慌忙道:“太多了,我自己来吧。”
李迩垂眼看碗里的饭,刚刚好隆出个边缘,多吗?
他退一些回电饭煲里,“这么多?”
江颂接过碗,其实她还是觉得多了,但他不让自己动手,一来二去太麻烦他,索性就这样。
“谢谢。”
桂姨今天做的菜色
偏南方口味,恰好全是江颂爱吃的。
她和李迩面对面坐,山药排骨汤的热气缭绕,混在视线前。
江颂咽下一口米饭,犹豫着问:“张啸翔没来学校的事…和你有关吗?”
“有,也没有吧。”
“什么意思?”
李迩把筷子撂到碗上,小臂搭在桌边,“他家开酒楼,你知道吗?”
江颂点点头。
“国庆的时候,他家酒楼办婚宴,参加宴席的人喝多了,打碎了一个花瓶,那人把错撇在他家酒楼上,说要不是他们在这放了花瓶他就不会打碎了,还要求他们赔偿医药费。”
江颂虽然讨厌张啸翔,但在这事上,她觉得他家酒楼没什么错。
“当时张啸翔就在旁边,他气不过,把那人给打了。”
“严重吗?”
“皮肉伤。”
江颂微微皱眉,“可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这件事他们两方商量好了私了,但恰好那天消防检查,查出来他家酒楼消防有漏洞,被勒令停业整改,他爸把火撒他身上,揍了他一顿,他受了一整天的气,晚上去ktv和一些社会上的人混一块儿,发生了些事,被抓了。”
江颂眼睛瞪的圆圆的,张啸翔没来学校的原因显然已经超过了她这个高中生的认知,她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严重到会被抓起来的地步。
“什么事啊?”
李迩准备开口时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移开,“男女之间,钱财生意。”
他说得隐晦,江颂也单纯,并没有理解其中意思。
“什么?”
李迩看她懵懂模样,没打算把事情清楚说给她听,只模糊回一句“总之是不好的事”。
江颂喝了口汤,“可是,还是跟你没有关系啊。”
“消防检查是我举报的,本来那天不会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