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点头,吹捧说:“太子殿下的话,可有分量哟……再吃一个?”
一串糖葫芦有四个或者五个,看大小,裴溪亭每次买一串,宗随泱都会帮他分担一两个。
这样的小玩意儿,宗随泱从前很少吃,至少前四五年里,他是一口都没有吃过的,于他来说太甜,也没什么吃的必要。
但裴溪亭喜欢吃这些小玩意儿。邺京好吃的摊贩,不论哪个角落的,裴溪亭但凡是知道了,总要找机会去试试,一旦喜欢,就会被裴公子纳入《宠幸名单》,有机会就去尝一尝,连带着宗随泱都尝了好些小零嘴儿。
宗随泱盯着裴溪亭嚼嚼嚼的表情,伸手帮他擦掉嘴角的糖屑,又倒了杯茶给他,说:“前面卖栗子的,要不要?”
裴溪亭摇头,喝了口茶才说:“我备了栗子糕了,不……好吧,买一点。”
宗随泱失笑,吩咐俞梢云在栗子铺前停车,买一份热的来。
Y。U。X。I—
下车的是元方,他进了铺子,要了一大份,顺便买了份糖霜瓜子。出去的时候,他随意一瞥,却发现对面街上茶馆二楼站着个人,是上官桀。
对方紧紧地凝视着马车,脸色灰败,显然还没有死心。
迅速思索了一下,元方觉得不说为妙,免得引起车内气氛变化。
他走到车窗前,将栗子递给裴溪亭,说:“趁热吃。”
裴溪亭才吃了糖葫芦,嘴甜地说:“谢谢我芳。”
元方在宗随泱看过来那一瞬间“啪”地关上了车窗,回到车夫座。
俞梢云收回落在茶馆二楼的目光,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驾车离去。
马车悠悠前行,厚实的四方木板将上官桀的目光阻拦在外,他随之侧身,直到马车驶出视线尽头。
“别看了。”梅绣端着茶杯从后面出来,倚在门框上看了眼马车离去的方向,“年节时,东宫赏赐群臣,各家夫人们向凤仪宫回礼尽孝时,好些送的都是溪亭喜欢的东西,偏偏就这些人,后来又得了独一份的赏赐,这说明什么?”
梅绣笑了笑,“娘娘和太子喜欢溪亭喜欢到了明面上,要大家伙知道,讨好太子殿下唯独这一条门路,反之,得罪太子殿下,这也是一条门路。”
这两人感情甚笃,如今谁人不知,上官桀纵然不甘心,也无隙可入,只是,“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他为何不行?”
“噗!”梅绣一口茶喷了出来,瞪着眼看了上官桀片刻,无语地说,“你自己想做小,有没有想过人家大房愿不愿意拿出这份气度?”
宗随泱自然没有这份气度,也不需要有,虽说他吃醋的范围人畜不分、死活不论,但他心中明白,裴溪亭的心只有一瓣,把他装得满满当当。
至于什么上官桀赵繁之流,不过是单方面倾慕,不值一提,何况这两把铁本来就不是什么刚硬的好货色,任凭如何捶打,也在裴溪亭面前冒不出什么讨喜的火星子来。
因此,此时看着半路偶遇、被裴溪亭邀请上车同行从而很不合时宜地打破他们二人同处的赵易,宗随泱仍能保持气度,温和地说:“思繁不在家中准备明年的春闱,仍有闲心出门赏花,可见准备充分、从容自信,明年定能一举夺魁。”
“?”裴溪亭总觉得这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劲,忍不住细细品了品,偏头一看,太子殿下的表情十分完美,毫无错漏之处。
赵易这傻白甜自然更加听不懂,闻言立刻捧手,谦逊地表示自己微末才情,秋闱只是运气,春闱实在不足以夺魁,但有殿下这番话,他必定竭尽全力,不负君心。
“……”裴溪亭眼睛一转,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宗:[白眼]
小裴:[问号]
思繁:[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