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宗随泱将裴家爷孙送回西群别墅区。
裴溪亭下车后走到驾驶位车窗旁,宗随泱降下车窗,微微探身出来。裴溪亭看了他几秒,说:“慢点开。”
“好,回去吧。”宗随泱和裴溪亭告别,摇下车窗,驱车离开。
裴溪亭目送黑车驶出目光尽头,才回头走到裴明甫身边,调侃着说:“您觉得这杯茶怎么样?”
“太醇厚,”裴明甫说,“得慢慢细品。”
“没关系,日子还长。”裴溪亭笑了笑,握着老爷子的胳膊,和人回了家。
下午的时候,裴溪亭帮老爷子裱了一幅书法,就回到卧房收拾自己。
裴明甫经过,在衣帽间外说:“他们应酬,至少得晚上11点左右,你这么早收拾什么?”
“多搭配几套。”裴溪亭扬声说。
裴明甫觉得没必要,说:“我孙子怎么穿都帅。”
“怎么穿最帅?”裴溪亭为难人。
裴明甫答不出来,只得转身逃走了,留下裴溪亭一个人在衣帽间穿上脱下穿上脱下……中途下去吃了晚饭,又继续上楼收拾了半个多小时,这就准备出发了。
裴明甫在沙发上看新闻,偏头看了眼走出电梯的人,仔细一打量,说:“嗯,很帅。”
但他孙子平时也穿得很帅,随便穿件睡衣也很帅,恕老年人看不出什么差别来。
“我想了想,不能穿得太出格,也不能穿得太郑重,只能日常穿搭。”裴溪亭原地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的休闲黑色西装套装,尤其是作为亮点的颈部飘带,“这一身和我的捧花很配。”
“哟,还准备了花?”裴明甫好奇,“什么花?”
裴溪亭打了个响指,说:“秘密。”
裴明甫露出“好吧好吧”的表情,说:“祝顺利。”
“等我好消息。”裴溪亭挥了挥手,径直奔向车库。
*
酒局开始的时候,宗随泱点开手机看了一眼,继他们欣赏了裴明甫的书法大作后,裴溪亭并未再给他发送任何消息。
酒过三巡,宗随泱点开手机,已经晚上10点了,和裴溪亭的聊天框仍然毫无动静。
睡着了吗?
不,应该不是。
裴溪亭自然有渠道知道他们这场酒局的时间地点和进展,的确没必要问他。
“宗总。”对坐的人说,“今晚心不在焉啊,一直在看手机。”
裴岳东笑着说:“诶,宗总是年轻人,正是心里时刻挂念人的时候。”
众人纷纷调侃起来,宗随泱并不介意,端起酒杯遥敬裴岳东。
后者愣了愣,不太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但还是捧场地喝了一整杯,脸颊微微泛白。
桌上的人在聊什么,正经的不正经的,严肃的娱乐消遣的,宗随泱左耳进右耳出,裴溪亭的声音像小猫,迈着傲娇的步伐走了过来,在他耳边“喵喵”叫唤,他没道理选择不听。
“宗总?宗总!”
宗随泱回过神来,对上众人齐唰唰的目光,说:“抱歉,酒劲上头了。”
众人笑着表示没事,裴岳东说:“正聊起宗总呢。”
“有个老朋友托我说个媒,”西南方向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不知道宗总有没有这个意愿?”
“他们多半要当媒婆”——裴溪亭未卜先知的声音恰时在耳边响起,宗随泱抿了口酒,淡声说:“没有。”
气氛有些尴尬,裴岳东笑着说:“看来我先前猜对了,宗总已经有人了,老王,你朋友来迟一步。”
王总笑着说:“那是他没福气了。”
有人问:“女朋友在国外吧?”
“没有女朋友。”宗随泱顿了顿,补充道,“有好消息了,会立刻告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