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孙还是想想如何同殿下交代吧。”心念电转,游踪微微拧眉,“小皇孙在何处?”
青郊抖了抖,小声说:“在……会馆外,裴文书的马车里。”
俞梢云:“……”
他猛地转头看了眼安静的屏风后头,又俯身去问青郊,“小皇孙怎么出来的?”
“小皇孙去城外看红枫林,围炉煮茶时把常来侍迷晕了,让我把人扛上马车就走,等常来侍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青郊老实交代,“常来侍一直被小皇孙盯着,没机会给殿下传信。”
“小皇孙防着常来侍,却不防着你,”俞梢云轻笑,“看来青郊当真是小皇孙的人了。”
青郊脸色一白,“我……”
“让他先回去,”太子披着外袍从屏风后出来,淡淡地看了青郊一眼,“宗鹭若出了事,你提头来见。今日之事,等回了邺京,我再同你们算。”
青郊重重地磕了个头,起身走了。
“这不胡闹吗?”俞梢云摇了摇头,转身问太子,“殿下,要不要将小皇孙接过来?这天气冷,他窝在马车里,万一生病就不好了。”
“你小看他了,他如此有主意,衣食住行还安排不了吗?”太子不欲多说,“裴溪亭那里如何?”
这便是要小皇孙自己受着的意思,俞梢云没敢再说什么。
“他忙得很,对土匪百媚坊李府都上心了。”游踪说,“臣把钱庄的玉牌交给他了,他有主意。那个李府的方姨娘是条线索,臣会着人探查,殿下不必挂心。”
“有你在,你家殿下还挂心什么呢。”傅危从门外进来,施施然地落了座,“他分明是散心没散出个名堂,越散越烦了……梢云,给我倒杯茶。”
“好嘞。”俞梢云上前伺候傅廊主,笑着说,“那您给咱们殿下想个主意啊。”
“这还不简单?”傅危抿了口茶,温文尔雅地说,“寻个花前月下的好机会,喝一杯,把人往怀里一抱,袒露心扉,最后再火热一吻,不就成了?”
游踪觉得傅危不靠谱,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俞梢云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期待地看向自家殿下。
太子抿了口茶,没说话。
傅危见状说:“你可别嫌我俗,这招还是很有效的。”
“我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太子放下茶杯,“你若无事,就回西南去。”
“我好容易出门一趟,这么快回去就做什么?”傅危挑眉,“你这会儿赶我走,是让我把人带走的意思?”
太子淡声说:“裴溪亭舍不得。”
“只要你不插手,他能如何?”傅危不高兴地说,“你自己心疼你的心尖尖,却坏我的好事?”
太子淡声说:“那又如何?”
“成,我是拿你没法子。”傅危说,“你也别想赶我走,那家羊肉,我得再吃几回。再说了,你不是在查邪教的事情吗,我在这儿也能帮帮你。”
他笑了笑,说:“查案子的事情,我是不擅长,但是杀人,我还是能为你效劳的。”
太子拆穿道:“你帮了我,我就不好意思阻拦你带走元方了?”
傅危笑而不语。
太子说:“那你是想多了,我好意思。”
“……行。”傅危夸赞,“殿下,您要是把这张厚脸皮放到裴溪亭面前,你想做什么都会成的。”
太子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窗外的铁架晃了晃,俞梢云快步过去拿下飞书,转身递给太子。
太子打开飞书,只见上面写着:
【小皇孙不知为何出现在会馆外。来内侍偷入会馆打探裴文书所在,被元方察觉,裴文书亲自下去迎接小皇孙,但小皇孙不欲暴露行踪,因此并未告知世子。后经过商议,来内侍与元方挤一间房,小皇孙则和裴文书同床共枕。】
太子眉尖微蹙,将飞书一折,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