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掌事管家也是显然不想得罪寻锦城城主,让瑜城和寻锦城闹出事端来,未多说一句,便立刻跟着白衍离开了。
望着瘦弱少年那干脆离开的背影,云颂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只是问路么?
他还以为,他还记得他,记得……兴阳山之事。
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没想到,他对他竟是见面不识。
混账!
做了那样的事,竟是说忘就忘,连他也不记得了?
心中莫名堵得慌,云颂竟难得的感觉自己,像是在生气。
“这个谢颜!真是目无尊卑,竟敢如此得罪城主您!城主,您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像这等仙门败类,寻锦城如何能容得下他!”身边修士看着云颂的表情,更加愤然,添油加醋道。
“施毅,你从方才开始就处处针对谢公子,不知他到底做了何事,令一众仙门修士如此唾弃,而我,却半点无所耳闻?”云颂压着表情,冷声道。
施毅怔了下,城主难道不是为了那谢颜滋事得罪而生气吗?怎么听这意思,倒是不像?
他有些拿不准了,思索着说:“那个谢颜,明明修为浅薄,却仗着自己的灵契横行霸道,他为人也是蛮横,常常术法不精误伤他人,却因灵契,引得追捧者混淆是非,欺压良善,听说瑜城附近几城的修士,不曾附庸他的,都被他欺负过。瑜城城主谢满江也是个自私护短之徒,放任谢颜胡作非为,从不管教,甚至如有上门闹事者,直接命手下子弟打出瑜城。瑜城在仙门十五城中排列第七,也算是实力雄厚,其余小城只得对此忍气吞声。”
“是怎样的灵契,竟能容他如此胡作非为?”云颂心中不禁起了疑。
他见过谢颜的灵契,似乎只会治愈自身,再无他用,听起来并不像是会引人附庸的能力。难道是那灵契还有其余说法?
“这,无人提起过,我也只是听说,是个极其邪门的灵契。”施毅道。
他注意着云颂的表情,又谨慎劝言道,“城主,这谢颜就是个祸害,若留他在寻锦城,恐后患无穷,他今日得罪了您,这正是个赶走他的好机会,免得日后他在城中延续瑜城的作风,结党营私,祸害整个寻锦城。”
云颂眼眸微动,冷淡道:“你不是说,仙门中但凡有些真才实学的,都看不起他么?整个仙门十五城,最有真才实学的修士,可全都在寻锦城,既然人人都看不起他,谁会与他结党?他又去祸乱谁?”
施毅表情一变,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云颂再无心多说,对他摆摆手:“回去吧。”
说完,便朝城门口走去。
“城主!其余各城的修士您还未见……”施毅不死心唤了句。
“掌事前辈已安排妥当,无需我亲自出面。浮沉世又有异动,魔物伤人性命,耽搁不得。”云颂说完,飞身迅速离开了。
·
走远以后,白衍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瞧见云颂飞身御剑,飞出寻锦城正门,匆匆离去的身影。
直到彻底走远,那人都未回头看过他一眼。
真是认错了人啊。
以后,可不能再如此鲁莽了,哪怕再遇到与记忆里那人相似容颜的男子,也不能再主动了!
白衍如此想。
谢家掌事管家也松了口气:“少主,您这次可真是差点闯了大祸。还好,这寻锦城主果然如传闻一般温善,没和您计较。少主,您在瑜城有城主宠护,可来了寻锦城,还是收着些脾气的好,千万要记住城主的叮嘱,莫要再惹事。”
宠护?
白衍忍不住在心里讥笑。
锁灵针虽已离体,可留下的痛还未消失,微微的刺痛感随着移步不断传来,每动一下,便要痛一下,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谢家究竟是如何“宠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