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了。
徒留越城一人在偌大的房屋,形单影只,孤身一人。
越城坐在客厅里,黑漆漆地眸子专注地盯着电视。
新闻明明早就结束了,他却还在一脸认真地看着广告。
……
他僵坐在沙发上,一刻钟过去,都不曾变换姿势。
终于,肌肉过度僵硬导致手脚发麻的越城从沙发上起身,埋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门边,手指握紧手把,缓缓推开。
庭院空荡荡的,寂静无比,绿森森的植物在阳光照耀下,叶片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越城沉默着,一步一步穿过庭院的石板路,走到週边的大铁门前,停顿。
‘喀啦’,拉开。
铁门旁,围墙边,蹲着一个人。
黑灰色的头髮乱蓬蓬地支楞着,像朵蘑菇。
他的脚边放着一盆小金鱼,它们瞪着眼珠子在水里一圈又一圈地游,还有一盆仙人球,迎着阳光肆无忌惮地张扬浑身的小刺。
越城一直屏住的唿吸终于从肺里挣扎着小心翼翼地唿了出来。
越城张口,可嗓音像是被人扼住喉咙,只能沙哑粗粝地艰难出声。
“这位先生,你蹲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晒太阳。”
越城问:“要进屋坐坐吗?”
易南川抬头看着他,说,“不必了,我刚才和屋主人决裂了,没资格再回去当他情人了。”
“哦。”越城回视,“那就去他妈的情人吧。”
……
易南川低头,去看地面悉悉索索爬过的一只小蚂蚁。
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目光跟着蚂蚁挪动,回他,“易南川。”
“我叫越城,很高兴认识你。”
易南川没有回復,仿佛注意力完全被蚂蚁夺去了。
……
越城还踩着拖鞋,穿着昨天的居家服。被水打湿后的柔软布料靠着体温烘干,在沙发里翻来覆去蹂躏一夜,此刻皱皱巴巴的。
他蹲下来,和易南川平视。
“易先生,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谈个恋爱呗?”
易南川抬眸,缓缓说:“我要考虑一下,毕竟跟你不熟,没有什么感情基础。”
越城面露委屈,额头抵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小声说,“南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感情明明很好的。”
易南川推开他的脑袋,“不演了?”
不愿意挪开头,脑门被压出红印……担心易南川不小心用力过勐折了手腕,越城不情不愿地抬头,顶着红通通的印堂,“南川,我好怕。”
“怕什么?”
“怕你真的走了。”
易南川垂下视线,回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