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心里闷闷的,脸上是不大高兴的,他看着已经空了的药碗,抿直了唇,不声不响将蜜饯递了过去。
竺玉吃完了药:“昨夜的事情,你我都烂在肚子里,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绥抬眼,分毫不让:“如何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竺玉说:“你没吃亏。”
陆绥道:“我乃清白之身。”
竺玉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烈女怕缠郎。
他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还指望她嫁给他吗?
竺玉小脸一本正经:“你如何证明?”
她接着:“空口白牙还不是你说了算,谁知道你房里有没有过人,总之,我是要忘个干净的。”
陆绥静静看着她,也不为自己辩驳,只道:“我记着就行。”
记就记着。
又不能拿她如何。
竺玉转而问起:“那人的尸体呢?”
陆绥缓声道:“清早已经抬出去,叫人送去了刑部。”
顿了顿,他说:“人是殿下杀的,功绩自然记在殿下头上。”
竺玉也没同他客气。
出了这道门,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昨晚的事。
刑部的人看着这具大清早送过来的尸体,摘掉男人的蒙面黑布,一张粗狂的脸,同先前那几位遭难的姑娘描述的别无二致,眉心一道拇指大小的短疤。
额头上还有颗显眼的黑痣。
人是没杀错的。
就是…
望着男人喉咙上的血洞,也知道昨晚殿下是下了狠手的。
太子殿下温和的名声在外,属实没想到她杀人的手法如此利落。
周淮景盯着发白的尸体,慢慢皱起了眉。
同僚瞧着周大人紧蹙眉头,还以为其中有什么误差:“周大人可还是心有疑虑?”
同僚紧接着补充:“人我们已经核对过,是那凶手不错。”
周淮景屈膝半蹲,抬手扯开尸体的衣领,将他喉咙的伤口看得更清楚,一剑捅穿喉咙,不说准头,还需要极重的力道,不像是她杀的。
人若真是她杀的才好。
陈皇后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周淮景更得如她的愿,将自己的表妹送上龙位,要当皇帝,就得心狠。
杀人就得同切瓜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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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景收回眸光:“结案吧。”
同僚对年纪比自己还轻的周大人,敬畏多过害怕,此子心机了得,手段狠辣。
稍有不慎就着了他的道。
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周淮景从刑部回去,随风在书房外等候许久:“主子,宫里派了人来。”
周淮景解下斗篷,小丫鬟低着头,小心翼翼接过主子随手解开的斗篷,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把人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