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我清清嗓子,站在玄关喊道,“我回来啦!”
“欢迎回…”娴静的声音刚刚响起,忽然变得慌乱了起来,“殿、殿殿殿下??这个时间??”
“是我哦,现在又不早了。扶桑你在哪呢?”我一边说着,一边脱下鞋子,走进屋里。
黄昏正在房中弥散,昏黄的屋影透过窗子,匍匐在地板上。
茶几上,两个相框离得稍远,像是中间还有一个相框被拿走了似的。
照片里,穿着巫女服的姐妹笑容嫣然。
“…糟、糟了,一不留神就…嘶、哈…这个时间了…咳咳…”小声的嘀咕从浴室的方向传了过来,扶桑清清嗓子,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山城呢?”
她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几分燥热的颤音。我狐疑地探头过去,一边答道,“那孩子被贝法叫去女仆队吃点心咯,说是感谢她帮忙。”
“这样啊…”她轻声道。
几句话的时间,我已经摸到浴室门口,望着紧闭的门扉,“呐,扶桑,躲在这里做什么呢?”
“殿、殿下?!唔…不要过来啦!嘶哈…我我我正在冲凉!”扶桑一声惊叫,窸窸窣窣的声音碎成一片。水声也哗地响了起来。
哦?嘿嘿…
“欸~”我故意拖长声音,“正好我也打算冲凉,一起吧~”
“不、不要!殿下…嘶…就算是夫妇,有的事情也…是不行的!”平日里温和有加的嗓音此时带着沙哑和急躁,撩地人心焦。
“但是我拒绝!”我双手叉腰,义正言辞地说道。
“殿下…哈…不要…扶桑…对了…扶桑在祓除恶灵,绝对不可以打…”
啪。
我拉开浴室的门。
“…开…”扶桑噙着泪花,呆呆地看着站在跟前的我,不住地喘着气,“…哈、哈…殿…下…哈、哈…”
莲蓬头自顾自地喷着说水花,而那丰满而修长的舰体斜斜地搁浅在马桶上,舰艉的一半蜷曲着踩在沿上。长袜一般的防雨帘溜在脚踝。
高耸的主塔褪下装甲,昂扬着,挺立着,迎着窗口射进来的暮光,如桃花一般艳丽。
身形颀长的五位水兵,衣着雪白,紧紧环着温暖又丰满的主塔,深陷其中,又一边摆弄着塔顶的小球状的雷达。
平整的飞行跑道如水般润泽,敞在晚霞里,拖着一排丰艳。
机库对开的大门开开合合,五个水兵不住地探头进去,抚摸着,检修着。
海水隐约地漫上,在他们身遭留下水迹。
她喘息着,胸口起起伏伏。红晕烧满全身。鲜白贝齿咬着一小束乌发,一对猫耳耷着。洗漱台上,摆着一个相框,似乎正是从客厅拿走的。
啪。
我轻轻关上门,“那个…抱歉…”
“殿下!!呜呜呜…”
我端坐在客厅的木椅上,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
我埋着头,翻身跪坐在那双赤着的长脚跟前,低下头去,“因为刚才发生的种种…总之是我做的太过头了…非常抱歉。”
“殿下…”后颈上忽然扑来一阵风,雪白的膝盖送到眼前,“…会因此厌恶扶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