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那不是还有些贵族……唔,重点儿。”晴被他扰得抿住他脖颈上的软肉,想深深地咬下去,又怕他疼。抓心捞肺的,只能含着磨,以此慰藉。许霜辞哼哼唧唧闭着眼睛,别提多舒坦了。晴道:“有剩的才给他们,没剩的就再等几年。”“还是明年夏天走?”“嗯。”晴手劲儿大,给许霜辞捏得舒服了,软成一滩水似的趴在他怀里。晴好半晌没听到他吱吱声儿了,才发现他又睡了过去。次日,便是收割时间。清早,吃过早饭后等田地里的露气散去。早已经穿着长袖长裤,戴着草帽的兽人们抄起镰刀,挎着藤筐等在一旁。他们目光放在麦田边,静默又肃穆地看许霜辞跳了一支祭舞。这舞是吉舞,怕的就是收着收着下雨。许霜辞当着兽人们的面面无表情,跳得满头大汗。汗珠流到眼睛里,他也不敢有什么差错。这是对待这份职业的严肃性。跳完后,兽人们振臂一喝,激情满满地就下地里。麦草按垄种,两个兽人负责一垄,首尾开割,这地里几下就火热起来。一旁,许霜辞被晴拉到树荫下。他这才闭紧了眼睛,不适地颤动睫毛。晴手指抵着他下巴,将他脸抬起来。湿润的帕子擦过眼角,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弄了这湿帕子来的。“让我缓缓就好,没多大事儿。”他一张脸仰着,晒了太阳红润不已。皮肤摸着滑滑的,竟是比他刚来时还要好不少。晴给他擦了脸,许霜辞缓了一会儿睁眼,眼睛还红。“我先回去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这祭司服还是常祭司传给他的。上面都是条条串串珠链、骨链,又是兽皮做的,加了各种彩羽。好看是好看,就是夏日里穿着热得慌。收麦的兽人多,自不必再有人凑上去。晴跟着许霜辞一起回去,等着他换了衣服,又拉着他看了看眼睛。许霜辞无奈:“真的没事。”“你不是兽人。”“就是点汗水,倒也没那么脆弱。”许霜辞拨弄开他的手,道:“对了,秋蓝说兽人们要出去采麻草了。”“我想跟着一起出去,也采些草药回来,到时候预备着去船上的时候用。再制点药粉,我们走了部落里也有用的。”晴点头,手拨开他额前的湿发道:“注意安全就好。”许霜辞笑着踮脚,张嘴在晴下巴上咬了一下。侧脸擦过他的白毛,伸手又顺了顺。“知道了……”部落兽人多,蚕丝有限,他们织出来的绸布是对外交换的。自家部落的兽人只用绸布做些贴身的小衣服,穿还是以麻布为主。第二日,许霜辞难得比晴先早起。他悄悄起身,刚想绕过床尾出去。被晴抬腿一勾,跌下去又被双手搂住。许霜辞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他咬牙,晴拍了一下抱在腰上的爪子。“你也不怕我摔着。”“摔不着。”晴闭着眼睛含糊道。“快放了,我有事儿呢?”晴挪着将脸抵在他跟前,“亲一下,放一只手。”许霜辞捏住他的脸,无奈笑着,吧唧两下狠狠贴在他的左右脸颊。晴拱着许霜辞的脖子蹭了蹭,蹭得他衣襟散开,鼻尖拱着一顿,忽然张嘴抿住舔咬。许霜辞耳尖骤红。他飞快爬起身来,几下拢着衣服跑了出去。晴看着门口,等不来他回头,只能抱住边上还残留着余温的枕头,脸埋进去。呼噜两声,又半眯着眼睛睡去。部落现在兽人多,需求的麻草也多。采麻的兽人们到南部,将部落里有麻草的地方都走了个遍。从夏中采摘到夏末,入了秋后便在部落里处理麻草,忙碌织布。这期间,房屋一座座起。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越来越多的兽人也分到了房子。自远处看,树丫河到豆荚湖这一片,房屋密集,瞧着不是个村,而有个城镇模样了。入了秋,兽人们要做的事儿又多了些。收白蜡,放蚕种,割稻谷,收莲藕……农具都不知道用坏了多少把。田地间,除了下雨,整日里都有兽人。而种了大半年的庄稼一点点运送到广场上晒干,装袋,储存……那谷堆头一次码起来高高的,谷粒细长,空壳比他们自个儿的谷种少了起码三成。兽人们无论是出去还是回来,路过广场见那四处摊晒的粮食,无一不是笑盈盈的。最后所有收完,统计出来稻谷三万斤,麦五千斤,红薯两万斤,棉花两千斤,甜菜三千斤……兽人们走路带风,更是见人就笑。秋蓝找上晴跟许霜辞,高兴道:“今年收成这么好,好几个兽人问到我这里,说想把所有收上来的食物一起煮熟吃上一顿。也好尝尝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晴:“不缺就煮。”许霜辞听了,兴致高昂道:“这样,咱干脆要不办个丰收宴,吃个流水席,多做些花样。兽人们累了这么久,也该舒舒服服吃个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