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看他坚持,忽然张嘴咬住他的脸。许霜辞轻嘶一声,偏头躲着。晴松开,看着他脸上一排牙印,指腹轻蹭而过。他道:“想吧。”许霜辞眼睛亮光闪烁,他顶着脸上的牙印用鼻子贴了贴晴的鼻尖。“晴真好。”晴:“没答应你。”许霜辞:“晴最好。”晴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像雪化春回,俊得不行。他捏着许霜辞的下巴看了看,瞧不得他这偷腥的狐狸样,又往他另一边脸上咬了下去。偏偏许霜辞这次不躲。又乖又柔。晴咬完就抱紧了他,他道:“这很难。”“我知道。”许霜辞收敛了笑意,柔和的五官霎时变得冷锐,这是他曾今常有的表情。晴摸摸他的脸,声音难得柔和下来。“要开心。”“知道啦……”许霜辞一笑,又像摊开肚皮的猫。也就只有亲近的人才看得到他这一面。晴碰了下他眼尾,道:“走了。”许霜辞:“我下来跑一跑。”晴矮身放下他,捡起地上的包袱。“累了就停。”“好……”许霜辞笑容灿烂。东部兽人跟部落的领地相对分散。他们南边的邻居除了现在的两只狼,还有东部山脉末端,藏在山缝里的一个部落。晴带着许霜辞,花了两天的时间走完领地南部。在领地的最东南端,许霜辞闻到了一股湿气,夹杂着海腥味儿。不过他们并没怎么停留,又沿着东部山脉继续往北走了。巡逻一场,他们走完了整个领地。耗费了五天的时间才回到山洞。这期间,晴很跟许霜辞去以前的山洞里取了些能用的兽皮。晴甚至将许霜辞给他编的那个大号的藤椅也带走了。这五天,他们风餐露宿。成了野人似的,回到山洞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晴往河水里扎,先洗了个大概。许霜辞烧水搓完澡,晴又洗了一遍。收拾干净后,那股长途奔波的疲乏就浮上来了。许霜辞撑着身子检查完牲畜,又添了草。看完地里,他回去后往晴胸口一窝,闭眼就睡了过去。晴手臂搭在许霜辞腰上。他手臂晒得颜色有些深了,藤蔓一样圈着人。许霜辞侧躺着,腰窝被大手把住,一掌盖住后腰大半。那截腰白而细窄,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往下,挺,翘的弧度隐没在兽皮中,带着些微的肉感,看不真切。兽皮毯盖住大半,床尾,许霜辞的腿露在外面。他一腿曲起,脚掌肆意地抵在晴的腿上。另一条腿伸展,莹白的脚踝上紧圈着白色带点灰的毛尾巴。晴身形高大,从头到尾都将人护着。他理了理许霜辞的黑发,又拉起兽皮盖住他的背脊。冰蓝色的眼睛平静如深湖,将许霜辞温柔的眉眼刻印在心里。看不够似的。许霜辞翻了个身,巴掌打在了晴脸上,清亮一响。晴垂下眼帘,叼住他指节磨了磨,稍稍用力就压出几颗牙印。许霜辞连忙收手回去。晴抓住他手掌捏了捏,才闭上眼睛。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许霜辞容光焕发。他翻个身爬起来,腰上带走了兽皮毯。穿好衣服回身一看,晴已经侧身坐起。他长发散乱在身上,赤身光裸,只腰间还留着一点兽皮。许霜辞目光从他窄腰长腿上扫过,鼻子一热,忙仰着头转开。晴尾巴慢悠悠落在许霜辞躺过的地方,眼里闪过不解。许霜辞快步离开山洞,悄悄摸了下鼻子。虽然他们睡一个被窝,但他俩现在的关系依旧很纯洁,至少许霜辞是这么想的。而晴的美色的诱惑……在许霜辞潜意识的忽视下,他还能坚守住。吹了下清晨的凉风,许霜辞看到田里葱绿的秧苗,什么诱惑都被他抛在了脑后。苗床只占据了水田里的一小块。秧苗现在有手掌长,再等等就可以移栽出来了。一亩十分地,他这水田是个两分田。面积不大,换算成平方也就百平方出头。要插秧的话,他自己一个人一天就可以搞定。许霜辞站在水田边估摸着日子,晴拎着肉出来,打算做早饭了。看过水田,许霜辞又下地将菜地跟药田里的杂草拔了。早上湿气重,在地里走个几遭,鞋底上沾着厚厚一层土。裤腿上也沾了露气,脚踝那一截都湿了。许霜辞收拾完地里,晴叫吃饭,他应了一声,随即找了草丛剐蹭鞋底的泥。脚踝湿着不舒服,许霜辞随手一擦。踝骨处一圈的红痕,像套上的锁链似的。想到这是怎么来的,他脸上一热。手掌草草擦过,烫手似的,飞快站起来。他看着才一会儿没等到他回山洞的晴迈着长腿下来,无奈冲他一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太慢了。”晴抓着他的手腕一拉,径直回山洞。许霜辞稍稍加快步子跟上,他丢掉那些不正经的思绪,直接跟晴说了插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