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琰的眼里没有一贯的笑意,他盯着梁璎看了好一会儿,女人那心如死灰般的脸上,连敷衍都吝啬表现。
半晌,还是他先败下阵:“你不用担心别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他还是不愿意提那个人的名字,但这句话,也算是在给梁璎承诺。说完魏琰低头,原本是想吻住女人的唇的,被她一个侧头躲了过去。
他的吻落在梁璎的侧颈,也不勉强,就在那处碾磨至雪色的肌肤上出现暗红的吻痕。
“没事的。”魏琰低哑的声音缓和了许多,“不会有事的。”
他比谁都知道梁璎留下来的原因,所以比谁都更在意那个男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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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林芝半个月都没有再来长宁宫。梁璎知道这多半是魏琰做的,说不定魏琰还会怪她将周淮林的消息告诉了自己。
梁璎唯一的外界消息来源也断了。
魏琰虽然是那样承诺的,但长宁宫的宫人与守卫在不知不觉间增加了,连文杞能被允许待在这里的时间也变短了。
梁璎就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她像是又回到了刚出宫的时候,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
只不过那时候是生无牵挂。
如今却是心系一人。
“下人说你今日都没有用膳吗?”
身后突然传来魏琰的声音。
梁璎回头去看,是还穿着朝服的魏琰,应该是从御书房那边过来的。
男人来得很匆忙,气息都是紊乱着的。
可梁璎没有察觉,她这会儿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抬手问男人:“他怎么样了?”
魏琰说不出的恼,那是持续这么长时间的焦躁滋生出的恼,从早上听她没有用膳,到中午宫人再传来消息的时候,他的忍耐一点点到达了极限。
他知道,他气的不仅仅是梁璎不好好珍惜身体,他更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璎在迅速枯萎,而后清晰地认识到这两个人就真的如同那诗文中的连理枝,一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另一人也一定会跟着去。
在看到梁璎盯着自己要一个答案的模样时,魏琰满心的恼怒又成了心疼:“你先来用膳。”
这是消息的交换条件,所以梁璎没有任何迟疑就起身,跟着他往桌边去了。
她没有一点胃口,但还是勉强自己吃了几口。
作为交换,魏琰也确实跟她说了周淮林的情况:“我派去的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并无大碍,很快就会恢复的。”
这话非但没有让梁璎松一口气,反而让她生出更莫名的恼。她一个字也不信,她无法相信魏琰,他说的一切在自己看来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并无大碍呢?
若真是小病,淮林无论如何,也会来的。
魏琰这个骗子!梁璎将手中的筷子握得紧紧的。她心中从未如现在这般憎恨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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