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泡沫让盘子变得滑溜溜的,鸣子害怕一不小心就将其打碎,捏着盘子的手指不能说不小心翼翼。
水门用布巾擦拭着碗碟,突然地,他欣慰地笑了笑。
“真奇妙啊,感觉就像是看见了小女孩模样的玖辛奈。”
鸣子竖起了耳朵,她有些自豪,妈妈是个美人,继承了母亲五官的她理所当然也应该是个美少女。可下一秒,她便听水门讲,“说话的口癖压根就一模一样。”
鸣子垮下脸来,她还以为要说什么呢,结果竟是这个。
确实,虽然她只来了漩涡家一夜,但无论是客厅还是卧室,尽是“哒嘚吧内”和“哒嘚吧哟”。在鸣子看来,老妈的口头禅情况比她更严重,基本上没说一句话都要带一下。
自己说话的时候鸣子其实对自己口癖的存在感感知并不强烈,可当自己的身前出现了一个对照组,她就无法将其忽视了。
口头禅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如此完整地遗传下去啊喂!
鸣子气恼恼的,而水门正好相反,脸色从容,好似在度过完美的早晨。鸣子又想问一问他有没有去追捕药师兜那个男人,但想着,这样岂不是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虽说如今的身份并不是相当可靠,但能过一夜就过一夜吧。
从早上开始,玖辛奈就表现得兴致勃勃。她在卧室里翻箱倒柜,鸣子被柜上飘起的尘埃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在找什么呀?”鸣子用袖子捂着口鼻,早有预料戴上了口罩的玖辛奈则倒出一堆洗后才放进柜子里的衣服。
她提出一条暗绿色的长裙,裙摆在半空哗地一下展开。
“和我穿同一条裙子怎么样的说,这是我之前改小了的那条。”
她的牙齿从嘴唇间露出,看起来是真的高兴,而不是虚假的伪装。
鸣子当然不会拒绝了,拜托,这可是她人生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和老妈穿着亲子装。
就是……“我的样子不会出不了门吧?”换完衣服,鸣子仍然显得扭捏。小樱总是对这她的头发唉声叹气,为了打理她的头发,她总是以对待敌人的态度去做些活计。
鸣子按着自己的脑袋,完完全全一副厌世模样。
“如果我和姐姐一样,有一头柔顺的长发就好了的说。”
姐姐。
是的。
作为表妹,鸣子应该呼唤玖辛奈为自己的嫂嫂。但玖辛奈大手一拍,格外亲切地让她称呼自己为“姐姐”。
瞬时间,鸣子的辈分水涨船高。
玖辛奈对此相当受用,“不过啊,面麻也没有遗传我的直发呢,跟他爸爸一样整天顶着个刺头的说。”
鸣子对此深有体会,她慎重地点了点头,“像刺猬。”
“像刺猬呢。”玖辛奈苦苦思索着,最后给予了同样的答复。她乐得仰头发笑,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鸣子:生而为刺猬,我很抱歉。
最后,自称心灵手巧的玖辛奈说要给鸣子梳理一下头发。
木梳的木齿一遍遍往下滑动着,刷拉拉的声响,像是在摩擦一张轻巧的白纸。
玖辛奈让鸣子坐好了,不要一直仰着头。但鸣子只是向上注视着对方柔和的轮廓,灰蓝的眼珠在她看来异常明亮,火红的长发仿佛是链接着她心弦的红线。
“之前只有朋友给我梳过头发的说。”鸣子用手捻着垂落下来的零散的发丝,用目光追逐着对方的手指。
玖辛奈的眼神微微困惑着,转瞬间成为了感同身受似的疼痛。
“我作为人柱力的备选来到木叶的时候,也总是孤身一人。其他人都觉得我是异乡人,是怪物,总是嘲笑着我。但是很快,我就遇上了水门的说。”
“波风水门,他这个大混蛋!”突然之间,玖辛奈冒起了火,她谈到了往日的一件秘辛。
“那个晚上,我被云隐村的忍者抓走了,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水门打败了敌人,救了我。可仔细想想,那么黑的晚上,他不仅通过我掉在地上的头发发现了我的痕迹,还把头发全部捡了回来,分明就是想英雄救美的说!”
“波风水门!你个混蛋的说!你一定是一开始就发现我被绑走了吧!”
陷入了自我情感漩涡之中的玖辛奈,似乎忘记了些什么。她眼前的空气幻化成水门的模样,而她则是对着空气狠狠地来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