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有些惊讶:“你居然要临时抱佛脚?”
看程衍对月试漫不经心的模样,楚望和其他人一样,以为程衍是不想要参与月试呢。
程衍点头,边问楚望:“月试一般考什么内容?”
楚望:“……”
这也太临时抱佛脚了吧!
楚望忍不住说:“你把字练得怎么样了?”
程衍想了想说:“至少是能不费力气看得懂的程度了吧。”
楚望心想,可能不止如此,不过程衍随口胡诌,他也在这没较真。
难得程衍有这样积极向上的需求,楚望还是把自己整理好的书本又翻出来,和程衍说:“月试一共考三科,分别是贴经、诗赋和策问。贴经一般是在我们最近学习的文章中任意截取一行,要求背默出后文来;诗赋和策问都是根据命题现场完成,诗赋通常以摹景状物、抒情为主,策问会涉及时务来做文章。”
楚望简单介绍完,已经把几本书本抽了出来,接着说:“诗赋和策问都考验平时的累积和现场发挥,如果你想要查缺补漏,现在最好只能是补一补第一科,先把贴经要考的文章都尽量背诵下来。”
程衍把寝屋里靠墙角的另一把椅子拉了过来,和楚望一块并肩坐在书桌前。
书桌不长,两个人靠着,肩膀都挨在一起了。
楚望有些不自在,翻开书本的时候,胳膊难免和程衍的碰上。
程衍还凑过来,随着他翻开,时不时惊叹:“楚望!你的笔记做得真漂亮!”
楚望被夸得更不自在了,加快了翻阅的速度,从考试范围的第一篇文章飞快地往后翻,三四十来页瞬间被他翻完,然后他推过去给程衍,说:“先生们最喜欢在这本书中出贴经的题目,你今晚尽量能背几篇就背几篇吧。”
程衍眨巴着眼睛:“我看完了。”
楚望愣了下,迟疑地重复:“看完了?”
程衍还在他的注视下,一本正经地点头,说:“对啊,在你翻书的过程中,我就看完了。”
楚望皱眉:“你不要随便开玩笑,贴经考可不简单,先生很喜欢截头去尾考察,不是粗略记忆大概内容就可以应付考试的。”
程衍把他的书本推回去,说:“你随便考考我吧。”
一刻钟后,楚望放下书本,诡异又狐疑地来来回回看程衍,又看书本,许久之后才说:“你之前说,你为了不被你父亲从小送到书院学习,才故意藏拙……竟然是真的?”
程衍表情可真挚了,甚至还有点委屈上:“我当然是说真的,你还不信我!”
楚望心说,正常人都不会轻易相信好吗!
但是,就在刚才,他给程衍随口出了几个问题,从最简单的到越发刁钻,程衍都可以快速背诵出他所问得经文原篇,流畅且没有一丝错误。
即使是楚望,他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楚望又指了指其他书本,问:“这两本的文章呢?”
程衍连忙说:“我上课的时候只要打开书本了的,就全记下来了。”
楚望愣了愣,没有再考查程衍其他的书本了,心里已经相信了大半,低声说:“你这么有天赋,为什么不肯好好读书?”
程衍拿着毛笔在手指尖转动,悠哉地说:“人各有志,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做个暴发户!”
楚望:“……”
他准备晚上复习一下,不外乎是再背一背文章了,毕竟贴经考查范围广,楚望也不能次次保证全对。发现程衍在这方面竟然这么有天赋,却偏偏不珍惜,甚至还一直在藏拙,楚望一时间心情都有些复杂了。
不过程衍又接着说:“但是,另外两门我就不行了。所以我才想借你平时做的诗赋和杂文看一看,学习观摩一下。”
楚望准备自己背一下贴经的内容,看程衍实在没必要复习这一门,干脆就把自己收到柜子里的一大沓纸拿了出来。
近千张纸垒起来效果非常可观,尤其是这个年代的造纸技术还不够发达,纸张都是比较厚重。
程衍帮楚望把所有的纸都搬到桌上,楚望说:“这是我过去半年里写过的文章或诗赋,你可以从最上面看起。”他说着,停顿了几秒钟,又有些不好意思一样,小声地补充:“三个月前的文章写得比较差,你翻到的话可以不用看。”
程衍笑了起来,说:“那可不行,这些都要好好观阅后保存下来,将来就是一代才子的真迹了。”
楚望不经夸,他一这么说,就迅速地转移话题说:“你在这里看吧,我去另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