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我满口答应父亲当巫女,但是我丝毫不相信这能行得通。
结果跟着姐姐学了一周。偶尔被参拜的人看见穿着巫女服的我,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
反应就跟普通地看见了神社的巫女一样。就跟看到姐姐一样。
这个荒唐的计划居然没有露馅,没有一个人看出来,像神的恶作剧一样。
当然,这都是暂时的,等不用再假扮成姐姐之后就不需要了。
第一次被人喊巫女也没有任何不自在的感觉,说明我真的是神社的孩子,也许这就是我继承的血脉吧。
一点抵触也没有…难道我也慢慢在适应这个新身份吗?
在我感觉不到的地方,身上的巫女服似乎在不知不觉地约束着我,把我推上以前从未踏上过的路。
虽然要干的活越来越多,但我已经习惯了,侍奉精神就是要从最小的事做起。
而且每天都有新的体验,每天都有新鲜感。我都对自己的适应力感到惊讶。
今天绯袴的前结换个了喜欢的打法,平整又美观,挂在右腰下面。
我已经记不得对巫女服失去抵触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每天清晨的装扮慢慢变成一件乐事了。
穿着长度调到正好的大红色的绯袴,踩着巫女服专用的木屐,缓步走在神社的院落里,心里荡漾着说不出的喜悦。
“好像要下雨了。”
早上姐姐看着天说。
夏天的阵雨一点也不冷,下过雨后草木都焕发生机,整个神社都活了过来。
每一寸皮肤都能感觉到神秘的自然力量在空间里流动,每一阵风每一束光都蕴含着近乎神迹的灵性。
这些虚无缥缈的痕迹在我熟悉不踢起绯袴的下摆走路的诀窍时慢慢就能注意到了。
倒是我为什么以前没有注意到呢?
“巫女小姐!”
神社的出口好像有人在喊我。
虽然有自信不会被人隔着一点距离看出破绽,我还是不敢穿着巫女服太靠近人,但是现在姐姐还在本殿里面,我装作没听见走回去又不自然。
我转头看过去,看打扮应该是村民。
领头的一个人朝我走进一点,后面两个同伴把肩上的东西放下来。
“啊!是千佳啊,这是运给神社的大米。”
神社的菜地没办法种米,只有蔬菜能自给自足。
“啊,好,我知道了,你们搬到社务所后面吧。”
“哎,好嘞。”
我赶忙转过头去,希望他们没感觉到不对劲。
三个人都正值壮年,扛起装满米的稻草桶。
领头的男子从头到脚都是被晒成了红棕色的沙土一样的皮肤,似乎是常年在地里干活,身体都染上了土地的颜色。
另外一个身材瘦削,草色的外衣和光秃秃的头顶却让他看起来老很多。
最后一个看起来更年轻一点,对另外两个人也是敬重有加,估计被分来一起干活的。
“就放在后门就行。”
我撂下话就赶快躲摄殿的基座后面,等他们走了再出去。
他们来的时间太不巧了,父亲出去了,姐姐在神社里头,只有我在外面能接待,按说应该请他们喝杯茶再走,结果只能连谢谢都没说就打发了他们,他们或许会不高兴吧。
不礼貌有没有办法,靠得太近可能会被认出来我不是千佳姐。
摄殿后面面向水无月见山,隔着一道碎石铺盖的小路就是浓密的树林。躲在这里就算他们要偷东西这里也能看见。
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想偷东西,我能去阻止吗?难道堂堂的男子汉反倒要去叫人帮忙?
“沙———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