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调一杯吧。”
“找调酒师去,没看到我在忙?”
罗咏雪哼了一声,先让吧台的小哥调酒,再凑过来,领贺轻尘的训。
“明天赶紧回学校上学去,才多大点儿,不好好学习,就成天记得吃喝玩乐。”
“知道啦,我本来就打算明天回去,只是周末过来玩玩而已。”
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顾缃,心里暗叹她确实长得漂亮,表哥会喜欢她,是很正常的。在顾缃清澈的眼神看过来时,罗咏雪展示礼貌的微笑:“嫂子,我哥很凶的,经常骂我。”
贺轻尘道:“那些话你但凡听进去一两成,也够你这辈子用的了。”
“……”
后来罗咏雪喝了两口酒,又接了通电话,说得走了,朋友们在附近另一个场子,她是溜出来的。
看着女孩离开的欢快身影,顾缃陷入沉思。
贺轻尘的三色酒还是没有调成功,不过他并不着急,瞟了眼呆怔的人,问道:“发什么呆呢?她是我堂姑的女儿,在沪市出生并长大,小时候寒暑假基本上都是在他外公这儿过的,也就是我二爷爷。”
顾缃应了一声,知道他二爷爷是住在高中附近四合院的那位长辈,他们家的亲戚的确够多,家族够庞大。
但顾缃忍不住会想,她怎么就刚好过来了呢?仿佛是知道贺轻尘跟她在这儿似的,特地来打声招呼,也来看看她长啥样。
她挤了个笑容,看向贺轻尘:“别调三色酒了,给我调杯别的酒喝吧。”
男人目光温柔地看她:“想喝什么?”
刚好旁边有个人在跟调酒小哥说“长岛冰茶”,顾缃跟风,也说了句:“长岛冰茶。”
贺轻尘闻言,轻轻啧了一声:“你知道这酒也叫什么吗?”
“什么?”
男人意味深长地笑,嗓音低淡地告诉她:“失身酒。”
顾缃愣住,想说点儿什么,便听见贺轻尘不紧不慢解释:“光基酒就有四种,酒精度可达40%,一杯下去不胜酒力的人直接倒了。”
调酒用的基酒都属于烈酒,比如金酒、伏特加、朗姆酒等,酒精含量很高,顾缃低低地道:“那为什么还要叫冰茶,我一直以为是茶。”
“看起来像红茶。”贺轻尘说着,目光笔直地注视着这个双颊微红的人,轻抿了一下唇,“别喝了,我们回家吧。”
“哦,也行。”她没有反对,抓着贺轻尘的手指离开。
然而一回到家,关上门,那个憋了一路的男人便抱着她没放,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唇上重重地亲吻过后,再用低哑的声音对她说:“早知道,那天晚上应该让你尝尝长岛冰茶的,听上去更有意义。”
因为罗咏雪的那声“嫂子”,顾缃的心里其实有一些压力,担心他们两个人越高调,怕是死得越快。
偏偏男人的嗓音蛊惑得不行,加之她今晚也喝了一点儿酒,顾缃像是要趁着世界末日之前疯狂一把,她在这个晚上格外放纵,手指甚至在他背上,挠出了一道道红痕。
而她这种有如小兽一般的行为,更令男人兴奋,两个人什么也不管不顾,只发挥人性最本能的欲。望。
歇斯底里,抵死纠缠。
一番酣畅淋漓之后,顾缃洗了个澡,侧身躺在软和的被子上,她背对着卧室自带的阳台,身上穿着件白色吊带真丝睡裙,勾勒的腰身曲线无比诱人,白皙的皮肤上还能看见他捏出来的指印。
男人的衣服半敞着,皮肤渗出细细的汗,他正在阳台上抽烟,开了扇窗子。倚着封闭式阳台,看着小区里半明半昧的灯光,吁出一团淡蓝色烟雾。
背后传来辣辣的痛感。
她挠的。
但这种事儿,他还挺高兴,究其原因,大概是当初跟着张步这个大冤种去找她,看到向来矜贵优雅的姑娘,狠劲儿十足地拿包包去砸发小,彼时他的心里产生过一个强烈的念头:他也想这样被她打一顿。
呵,并非拥有受虐倾向,大概是男人看到喜欢的姑娘,都有一种想臣服于她石榴裙下的情结。他也不例外。
最近这些日子,他倾尽所有精气神,仿佛把前面二十多年的怨念都清空了。
他想和她一起,就这么一直过下去。
但也在斟酌一件很现实的事:他没有多少时间留在国内了,而亲妈仿佛是在故意跟他拖着。
是了,论拖,他是拖不过亲妈的。等他不得不去国外赴职,她怎么办?带她一起走?
男人再次长吁出一口烟,回头看向床上那个身体袅娜的人儿,掐灭了烟,走进室内,把她抱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