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身后几个捕快也跟着不怀好意笑起来,季窈最讨厌这些满嘴喷粪,脑子里只惦记自己身下那二两碎肉的臭男人,冲上去就想打他。
“不准你这么说蝉衣!任凭其他男人是什么下作东西,也配和他比?少拿你们那些龌龊想来以己度人,叫人恶心!”
京墨拉住她,眼神示意她此刻万不可轻举妄动。
若得罪这群人,蝉衣的下场会更惨。
“你这小娘们!别以为自己长的有几分姿色就可以骑到你爷爷我头上拉屎撒尿。”胡捕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过身去对着捕快们发话,“给我把人带走!”
“不行,你们不能带他走!”
季窈抱住蝉衣的胳膊,开始和对方拉锯战。胡捕头拔刀出来,又被京墨挡在前面。
拉扯之中,先前还哭闹不停的云意突然站起来,身上披着京墨的衣裳,脸上泪痕未干。
她缓缓走到胡捕头和季窈面前,仿佛鼓起极大的勇气一般,颤悠悠伸出手指着蝉衣,开了口。
“就是他,他趁我喝醉对我用强。”
此言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季窈目瞪口呆的看着云意,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蝉衣真的对她用了强。杜仲则是在众人身后,将眉头蹙得更紧。
只有胡捕头脸上笑开了花,一伸手将京墨和季窈推推开到一边,带着蝉衣风风火火下楼,铐上枷锁往衙门带。
此时尚入夜不久,簋街上还有行人过往来去。
不少方才还在馆里饮酒作乐的女客们站在门外,瞧见蝉衣头戴枷锁被捕快架着走出来,纷纷低头耳语,看向南风馆众人的眼神变得嫌恶。
季窈跟着他们走到门口,见此情景腿脚一软,坐到大门门槛上,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京墨见季窈还打算跟上去,赶紧制止她道,“我跟着去就行,掌柜你先歇一歇。”
胡捕头走到街口像是想起什么,在一名捕快耳边嘀咕两句,后者一路小跑回来,伸手示意云意跟他走。
“捕头说,你也要回衙门录口供,跟我走。”
云意此刻已经完全止住哭声,手脚也恢复力气似的,不带一丝犹豫,起身跟着捕快而去。跨出南风馆大门之时,女娘余光扫过季窈和她身后南风馆诸人,眼神中隐隐可见其得意一闪而过,只有杜仲一人看见。
夜黑风急,京墨跟着胡捕头一行人消失在簋街拐角,季窈仍没有缓过来。她愣愣地瞧着空荡荡的街道,心里也同样空白一片。
“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作为掌柜,她绝不相信蝉衣会做出这种事,作为女人,她同样理解云意此刻的心情,她也明白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多大的耻辱。
可就算他们二人都被下了药,若云意坚持要蝉衣付出代价,官府又会怎么判呢?
南星在门槛边坐下,将少女肩膀搂住,“别担心,京墨会照顾好蝉衣的。”
以他往日在衙门里的“关系”,至少蝉衣会少些皮肉之苦。
杜仲从沉思中抬头,看向门口焦躁不安的三七,“那名女客是你带进来的?”
看三七点头,众人将目光聚集到他身上,杜仲则继续追问道,“从她进门到你离开,整件事情所有的经过都详细说来,不可有一丝遗漏。”
“你怀疑那女客?”
“她不太对劲。”
三七一点点说来,清冷郎君的眉头越蹙越紧。
季窈也听出这其中的问题,擦擦眼泪开口道,“寻常女客也有特别喜欢蝉衣的,但她第一次来,就如此执着于蝉衣,就算在得知蝉衣不能说话之后仍然没有丝毫犹豫,着实奇怪。而且你确定,她没有选京墨的原因是嫌他‘太精明’了吗?”
“嗯,而且在得知蝉衣不能说话以后,她似乎看上去更高兴。我当时也存份疑心在里头,一再找她确认,她却只说自己也是个话少的,只想找人陪。我就没想太多,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领她进来,都是我不好……”
他抬手打自己一耳光,被身边商陆抓住手。杜仲基本心里有了定论,开口道,“蝉衣症状明显是中毒,意识模糊连站都站不起来,到了衙门也是什么都说不清楚的。这一次多半是遭人算计。”
这么一说,季窈心里更加慌乱,她抓起南星就准备往衙门走,“那我们得赶紧去盯着,否则那女客一定会把脏水全部泼到蝉衣身上!”
第68章失踪“他没有得罪谁,那嫂嫂你呢?”……
季窈带着南星赶到衙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商陆带着三七在馆里收拾残局,杜仲既然怀疑那个叫云意的女客,便一个人单独找龙都里专做消息打探的黑市小贩,探女客的底。
龙都衙门口两座一人半高的石狮巍然耸立,在身后橙黄色灯笼的映照下,表情肃穆,惹得少女内心更加忐忑不安。衙役没有放他们进去,是以只能在门口久站。
正焦急踱步之间,终于看见京墨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