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的,今天真是不白来!
终端还在震动,克里斯曼不耐烦的接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尹玉成的声音从终端里传来出来,“老大,你看见了吗?”
“我瞎吗?”克里斯曼没好气的说。
“今天是我的书房,明天就是我的霍华德,后天就是我家,”尹玉成看热闹不嫌事大:“老大,你不努力一下就只能去执法队跟尤利塞斯抢牢房了。”
克里斯曼有什么办法,他抹了把脸问:“我难道要跟蔺言说你能不能把位置让给我吗?”
那也太丢脸了。
就算蔺言真让给他,他也会被尤利塞斯的旧部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
尹玉成沉吟了一会儿,“老大,要不你入赘吧。”
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滚。”
通讯被挂断,尹玉成耸了耸肩,他还有其他想法没说出口,比如去霍华德应聘保镖趁机暗杀蔺言、给蔺言的车做手脚,让他意外去世之类的。
没过多久,让他滚的克里斯曼又换了个嘴脸,让他想办法带蔺言到竹林。
还要他把附近的人驱散,克里斯曼和蔺言需要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尹玉成收起终端翻了个白眼,“死装。”
在这一点上,克里斯曼也没比他哥好多少。
尹玉成的办事效率不必多说,克里斯曼很快就见到了蔺言,只不过现在他是逃犯,而蔺言是霍华德的“代理家主”。
蔺言站在不远处,静静的望着他,克里斯曼的突然出现似乎并不能牵动他的情绪,沉静的蓝眸中没有惊讶也没有担忧。
“看到我,你不说点什么吗?”克里斯曼背着手问。
蔺言歪头:“你希望我说什么?”
“欢迎回来,还是抱一个?”
张开双臂,漂亮的少年眉眼如画,他示意克里斯曼过来,笑容清浅:“来抱一个吧,好不好?”
克里斯曼想说不好,这是赤裸裸的背叛,蔺言背叛了他,在他和尤利塞斯兄弟相争的时候,蔺言轻而易举的摘下来树梢的果实。
脚底生了根,克里斯曼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似乎踏进了那淹没了尤利塞斯的沼泽,感受着身体被泥泞攀附时的沉重与僵硬。
他知道是他自己无能,是他和尤利塞斯过于轻视了蔺言,他们从未想过这盘棋中还有第三个执棋者。
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傲慢的霍华德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
“蔺言,”克里斯曼抬眸说:“你这么做,尤利塞斯不会放过你的。”
“你无法承受霍华德的恨意。”
蔺言放下双手,垂下的眼睫似染霜的蝶翼:“你也恨我吗?”
克里斯曼向前走了几步,他拉起蔺言的手,让他环抱住自己的腰,附在蔺言的耳边说:“我也恨你。”
他偷偷的瞄着蔺言的脸,窥伺少年的表情变化,他们拥抱在一起,滚烫的皮肉紧贴。
蔺言一贯上挑的唇角落了下去,脸上露出了克里斯曼渴望的忧伤。
克里斯曼头晕目眩,他几乎要尖叫着告诉蔺言:我不恨你,我爱你,我爱你都来不及,我怎么会恨你。
人类的情绪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克里斯曼咬着牙说:“长官,我是来杀你的。”
“你知道吗,我的怀里有一把枪,”克里斯曼收紧双臂,用和蔺言骨肉相融的力道死死的抱着他,“今晚,我为了杀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