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特地跑一趟,不是为了空手而归的,哪怕尤利塞斯不给他好脸色,他也硬是在霍华德宅赖了下来。
美名其曰,保护尤利塞斯的人身安全。
谁知道克里斯曼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
目送斯科特跟着管家离开,蔺言小步小步的挪到尤利塞斯背后邀功:“老板,我是不是做的很好?”
尤利塞斯背对着他,神色晦暗不明,因为是江舒游介绍的,尤利塞斯一直以来没有怀疑过蔺言的立场。
仔细想想,蔺言从前是桑德拉的狱警,又特意穿着执法队的制服来法泽星,而且,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蔺言杀人。
说白了,江舒游难道就很了解蔺言吗?
尤利塞斯脊背一凉,这些天,蔺言已经知道了无数霍华德藏着的秘密,他却还不能确信蔺言究竟站在哪一边。
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尤利塞斯的心越来越沉,蔺言似乎很喜欢钱,而他也理所当然的断定喜欢钱的人最好把握。
斯科特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
钱能不能让蔺言冒着生命危险来霍华德当卧底?
“我能相信你吗?”
尤利塞斯转过身,一只手轻轻按住了蔺言的后脑勺,当他低下头,蔺言的脸便近在咫尺。
危机感升腾,蔺言想后退,尤利塞斯的手却像是铁钳一样分毫不动,这本该是个足够暧昧的姿势,至少在旁人看来,他们的呼吸都已经融在了一起。
偏过脸,蔺言道:“您要是不想相信我,我就不可信。”
尤利塞斯的眼神更冷了,“你在逃避回答。”
蔺言不明白尤利塞斯是怎么了,之前还把他当圣诞老人,现在又觉得他不可信了。
蔺言拉开尤利塞斯的手,蓝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我说,我值得信任。”
尤利塞斯紧抿着唇,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他看什么都觉得藏着把刀。
“老板,你看,”蔺言的手摸上了尤利塞斯的脸,仰着头亲昵的贴近,“你还是不信我。”
仆人们不知何时消失了,实验室门前只剩下他们俩,没有虫鸣也听不到鸟叫,尤利塞斯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失聪了。
但蔺言的声音将他从幻想中拉了出来,“给我一点信任吧,老板。”
眉眼带笑的少年将体温渡了过来,五指握住尤利塞斯的手,沉静的眸中溢出深海的幽光。
现在想后退的成了尤利塞斯,蔺言也放任了他的动作,没得到想象中的拉力,尤利塞斯退了半步的脚一顿,羞恼在胸腔酝酿。
再度望向少年,他披了件从江舒游那里要来的外套,姿态随意的站着,表情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蔺言甚至对着他歪头笑了一下,更加显得尤利塞斯打起十二分警惕的模样像是个笑话。
尤利塞斯的情绪似乎全都与他无关。
无力感堵在了喉口,莫名的情愫在心脏下方盘踞,急切的想要破土而出。
尤利塞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冷然,他恢复了往日里傲慢的模样,不轻不重的警告道:“你最好一直可信。”
丢下这句话,尤利塞斯急匆匆的离开了,蔺言眨了眨眼,捂着脸笑了起来。
“咚、咚”不知何时偷看了许久的江舒游敲了敲门楣道:“别笑了,尤利塞斯真的怀疑你的时候你就完了。”
“我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蔺言摊了摊手。
他工作这么敬职敬责,放在其他地方都是被抢着录取的。
江舒游哼笑了声,“单单是你和克里斯曼的关系就值得尤利塞斯把你的祖上十八代都挖出来了。”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他?我都不知道我祖上十八代都有谁。”
蔺言没把江舒游说的话当真,笑眯眯的环住江舒游的手臂,“尤利塞斯要是真的想杀我,我就只能靠学长你了。”
眨眨眼,蔺言将脑袋搁在了江舒游的肩膀上,“你会救我吗?”
江舒游得意的扬起眉,“现在想到我了?”
蔺言直呼冤枉,“哪能啊,我一直都想着你,之前在星盗船上我每天晚上都念着你的名字,指望你乘着七彩祥云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