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长官了,”蔺言在一根竹签上串了四块梨子一口气全塞进嘴里,含糊的说:“叫我蔺言吧。”
蔺言。
这个名字犯人们私底下都不爱叫。
就算是蔺言不在的时候,他们都老老实实的用长官代称,而不是像对待闵盛他们那样嘴巴不干不净。
牧闻放下手,有意无意的越过了蔺言画的三八线,笑着问:“怎么办啊长官,我已经叫习惯了。”
蔺言斜了他一眼,“你总不能一辈子叫我长官吧,我以后可是要给霍华德做牛马的。”
牧闻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霍华德可不敢要你做牛马,别说克里斯曼了,哪怕是尤利塞斯也不敢,他不是傻子,怎么会分辨不出蔺言好脾气的皮囊下藏着什么样的内里。
你是天生的罪犯。
“长官,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您要送我去执法队吗?”牧闻又向着蔺言的方向挪动了一点。
蔺言眉头一挑,看着他没说话。
小心思被戳破的男人只能退了回去。
“执法队和我家就隔了一条街,你要是想去可以自己送货上门,记得发件人填我的名字,一万星币不要白不要。”
少年此话一出,牧闻算是听懂了。
执法队就在附近,出门必须小心,蔺言不打算主动押送他过去,但他自己被抓了的话记得帮蔺言要悬赏金。
真是——长官怎么总是这么心软。
窝藏罪犯,您会被我害死的。
“我会小心的。”牧闻一张笑脸融进了不知道多少不能宣之于口的谋算。
“蔺言。”
叫出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难,为什么在桑德拉的时候没人敢叫?
因为他们都知道,他终将离开桑德拉。
消灭了半个梨子,蔺言看牧闻的眼神也和善了,“药箱在书架最上面,你想用的话自己拿。”
牧闻不太在乎自己的伤,破个皮而已,他被明秋阳打断的手的时候都没觉得有什么。
捏住蔺言的小拇指拉了拉,牧闻笑着问:“长官,我晚上睡哪啊?”
蔺言的公寓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外加一个小阳台,一个人住正好,两个人住就有些拮据了。
蔺言皱了皱鼻子问:“你喜欢沙发还是打地铺?”
牧闻想的比蔺言还远,问道:“我不能和您一起睡吗?”
少年瞬间睁圆了眸子,“我就那么大的床,放只猫都够呛。”
牧闻是不是想趁他睡着偷偷把他一脚踢下床?
太恶毒了。
“那我在您房间里打地铺,怎么样?”牧闻脸皮够厚,完全不怕蔺言的眼神攻击。
蔺言小声嘀咕道:“你答应我的三室一厅还没影呢,都开始抢我的一室了。”
“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牧闻伸出手盖在蔺言的手背上,轻轻叹了口气说:“既然您已经看到通缉令了,那您应该明白,有多少是冲你来的。”
“我睡在靠房门的位置,有人进来了第一刀也先捅我。”
青年弯起的笑眼缓缓睁开,认真的眸色与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低下头,半张脸压在蔺言的膝盖上,轻声说:“让我保护你吧,长官。”
【蔺言:这次是什么剧本?】
【夏娃:苦情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