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纶没想到封女士这么快就出来,收起终端迎了上去,他没有多问,直接说:“我带您回去。”
封女士点点头,沉默着跟在温纶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封女士突然问:“孩子,你杀过人吗?”
这个问题把温纶都问懵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值得被问这个问题,他难道看着像个杀人狂吗?
温纶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封女士也在看,镜子里的她虽然年纪大了,但双眸依然清明,得到温纶的回答,封女士轻轻弯了一下眼。
“好孩子。”
想起去桑德拉探监时遇到的那名年轻狱警,封女士又重复了一遍:“好孩子。”
联邦需要的是这些好孩子,而不是封荆。
死亡是封荆的最优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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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拉监狱医务室
崔堂幸灾乐祸的看着褚沙,活该,叫你胡说八道,被枪指着就老实了。
克里斯曼也从疼痛中分出视线,但他看的不是褚沙,而是举着枪的蔺言,桑德拉的制服勾勒出少年的腰线,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就能剥夺一条生命。
掌心好似在发烫,克里斯曼握紧了拳,又缓缓张开,五指压在膝盖上,光滑的手背已经看不到伤口了,但克里斯曼知道,就在那里。
子弹的烙印。
蔺言送给他的见面礼。
闵盛向右跨了一步,挡住了克里斯曼明目张胆的视线,克里斯曼瞬间睁大了眼,刚要开骂,机械医生手下一用力,他瞬间疼的低下了头。
勾八!闵盛和这群破机械人是一伙儿的!
不想在蔺言面前丢脸,克里斯曼咬紧了牙关,硬生生把痛呼声咽了回去。
好样的克里斯曼,你就是忍痛的神!
一边给自己加油麻痹痛觉神经,一边试图扭动脖子越过闵盛的阻挡,克里斯曼觉得自己再努力一点杀了兄长都行了。
怪不得媒体说从桑德拉出狱之后罪犯变得更强了。
唯一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太过多余的是伊索。
大家好像都很忙,只有他在玩终端给杰森进行文字直播是不是不太好?
蔺言也觉得自己这个姿势不太好。
手好酸,可恶,我在军训吗?
【夏娃:要不你放下来?】
【蔺言:我在等他给我台阶。】
有的时候蔺言真希望自己能拥有和牧闻一样刀枪不入的脸皮,那样他就可以自己给自己造台阶。
【夏娃:支持你用牧闻的脸皮造台阶。】
有点不礼貌了。
褚沙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面无表情的问:“蓝眼睛,你敢开枪吗?”
我敢吗?
那肯定敢啊。
“我敢不敢不重要,”小拇指已经开始抖了,蔺言说话的声音却不抖:“重要的是,有必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开枪。”
“褚沙,你还有一年就可以出狱了,不要做多余的事。”
弯下腰,冰冷的枪口和褚沙的额头相碰,蔺言眉眼弯弯:“不要给我找麻烦,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