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奕俞道:“行了,快点。开始吧。”
沈逸慢吞吞放下棉片,看着那根尖锐泛着光的针,身体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洛奕俞下了最后通牒:“三秒内,如果还没刺进去的话我就来帮你。不过,如果要我动手,可就是直接从上往里刺了。并且你可能会死几次,直到适应这种感觉,能自己下手为止。”
是了……
是的。
在洛奕俞这里,压根就没有他要是不能接受该怎么办这个选项。
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心甘情愿”的。
沈逸颤栗着,将针头抵住自己的皮肤。
即将刺入前一刻,他问:“你还会允许我出去吗?我是说,两天后跟他们见面……”
“嗯?”洛奕俞思索片刻,“我说过不限制你自由,想去哪随你,别跑了就行。”
沈逸垂眸,认命似的,手上加了几分力度,让那针尖猛的穿破皮肉。
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没控制住自己的惨叫,脊背猛然弯了下去,近乎晕厥。
血顺着胸膛向下滴落,划过小腹处肌肉,留下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洛奕俞盯着看了几秒,魇住了似的喃喃轻语:“哥,你会骂我吗?可是我真的有点想沿着这条血丝把你整个人彻底撕开……”
沈逸瞬间回想起初次重逢,那双贯穿自己胸膛的手。
利刃一般,铁杵一样。
他能做到的,沈逸知道。
洛奕俞指尖轻轻抚过,很痒,指甲硌住皮肉时,也会有一点点细微的痛。
他倒是也没有那么疯,一点点收回了这个危险的念头,强拽着他的头发逼他把身体展开:“藏着掖着做什么,不给我好好看看?”
只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他无视沈逸的颤栗,惊叹一声:
“也太衬你了……比打在耳朵上要好看很多。”
算是夸奖吗?
他应该开心吗?
是呢,最起码这次没再一边扇他一边逼他承认自己很爽了。
沈逸突然觉得无可理喻,整个眼眶通红,好说没再掉眼泪,只是质问似的道:
“我又犯了什么错,值得遭这样的刑罚?!”
“欸?”洛奕俞奇道,“只是在闹着玩而已啊,原来哥竟然以为这是惩罚吗?看来还是我平常下手太轻了,让你连惩罚和日常调情都分不清楚……”
“洛奕俞!”沈逸猛地拔高音量,不顾胸前拉扯的剧痛,强硬地直起腰杆,笃定,“你在生气,为什么?”
罕见的,洛奕俞收了笑容。
没了玩笑意味后,眼底阴森几乎是藏都藏不住,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倾泄而出,似是真动了杀念:
“真想知道?”
沈逸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本能的想要退缩,又奈何不住自己想要在迷雾中多抓到一点东西的心,逼自己硬着头皮回话:“是。”
“用什么来换?”
听到这话,沈逸倒是笑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拿不走的?”
一无所有的人,自然不会有任何筹码。
可洛奕俞竟然对他道:“有啊,怎么没有。陪我喝几杯,就当是做个小游戏了,玩完我就告诉你。”
红色的液体缓缓倒入透明酒杯,轻轻摇荡。
沈逸认出来了。
他在这个新世界,只见过这一种,自然也只记得这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