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骗子,骗子,傻子……反反复复的纠缠着自己。“呜呜呜呜我饿了……”朱梅目瞪口呆,这得饿成什么样才能这么哭啊。“行了,行了,别哭啦,我给你叫外卖不就完了吗?”朱梅拿过了手机,想了又想,又把行行的手机拿过来了,毕竟,管饭是老板的事,她一个小员工穷大方什么呀。行行看着更伤心了,这些人,她哭成了这样都不忘记拿她的手机叫外卖。朱梅用哄小老板开心的名义,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全叫了一遍,行行就听见手机里的钱叮一声,叮的一声,一直往外跑。她心酸不已,这些人……真是没一个好人了。等到外卖送到了球馆,果然,要比平时丰富太多了,什么网红炸鸡,酸奶果烙,华芙香糕的冰激凌,林林总总堆了一桌子,朱梅吃得份外开心,行行咬一口,眼泪就顺着手往下滴一滴……这都是她的钱啊。她的钱……明远东始终也没有说话,默默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筷子。相对无言,朱梅那一肚子的疑问也就渐渐被压下去了,她看了行行,又去看明远东,这无声的平静的尴尬的诡异的沉默,真是让人看着一堆好东西都没有胃口了啊。好不容易拖到了关门的时间,朱梅抓了自己的东西,逃窜一般的跑出了球馆。虽然,平时,小老板总话里话外敲敲打打的很烦人,可这样无语凝噎更吓人好嘛,受不了了啊,辞职。这店待不下去了。她一万次对自己说非要辞职不可了。…………人一走,店门一关上,球馆里便成了空荡荡的一种寂静,两个相对无言,你不说话,我也不说,尴尬蔓延着,逼得行行不得不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门关上了,那种令人难堪的感觉暂时被屏蔽了,可又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滋味冒出来了。为什么呢。这算什么呢。她捂住了脸,又有一点想哭了,找个人说一说吧,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是她错了嘛,妈妈,她想着,可明明是他亲了她啊,下意识的她拨通了电话,一听见妈妈的声音就先哭出来了,委屈,太委屈了……她跑了十公里,又跨越了四百米的障碍。可偏偏就堪不透一个人的心。妈妈也快跟着她一起哭了:“宝宝啊,不想干,就别干了,回家来,妈妈养着你啊……”“妈妈……”“宝宝……”两个人抱头痛哭了半天,把电话放下了,行行才发现,她是什么事情也没说,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所以,哭这么这一场是干什么呢,除了让妈妈更僵心之外,她不禁抬起头,看向了挂在了柜子里的那套蓝色的运动服。那一瞬间,她似乎有一些理解她那个死爹的心情了。困境,没法子,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处,只有一个人抗下去,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会坐起来,坐起来,又躺下去,明明那个人就在她隔壁,却像是千山万水,不通音信。她不禁把手放在了墙壁上,下意识的重复了那句话:“我不是闹着玩的嘛?”便听见他的声音仿佛就近在了她耳边:“我也是。”她眼泪哗的一下不要钱似的又流下来了。我也是,我也是。凭什么。为什么。坏人,她捶了墙壁,砰砰作响。那薄薄一道墙壁是什么也瞒不住的,新才刷过的墙粉,哗啦啦往下掉,明远东听她哭了大半夜的时间,嘟嘟囔囔的一直控诉着,坏人,坏蛋,坏透了。傻子,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又觉得不解气,接着骂下去,笨蛋。反正,就这么一道墙壁。隔壁住了一个笨蛋。隔壁住了一个坏蛋。笨蛋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了,睡着了吧,他有些无奈的想,反正,她是什么时候都能睡着的。转过天来,行行起了床,呆坐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打开了门。隔壁,门几乎是同一时间打开的,她一眼看见他,脸色似乎是比平时更苍白了一些,张嘴刚想问,便见他错开了眼神。她怔了一会儿,终于,也做出了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默默的把头扭过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七夕,我们的小情侣却在闹别扭,表明心意好难啊。另,行行可不是什么普通宅女,健身房最基础的就是五公里跑,对墙抽球五十下及格,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感谢在2020-08-2311:59:00~2020-08-2511:04: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雾润嘉木18瓶;june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善后也不容易啊等到朱梅一来上班,就觉得球馆里的气氛好像比昨天更诡异更尴尬更沉默了,她简直要嚎出来了,祖宗啊,两位大佬,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赚钱不香吗?说说笑笑的不好吗?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这么别扭啊啊啊,我一个单身狗的心理健康就不值得关心一下嘛。当然啦,不值得。她算什么东西。面对着明远东和小老板屁也不敢放一个。她小心翼翼的放轻了手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其实,明远东平时话也不多,可这种安静,和平时那种安静是完全不一样的。小老板更是,脸都是肿的了,一副被人揍过了一顿又没处撒气的表情。朱梅可不想当那个倒霉蛋儿,离他们远远的。她一个打工的,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给她多发钱。这时候电话玲声突然就打破了寂静,朱梅和行行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机,咦,没亮,那是……她们往明远东身上看,他可倒好,瞅了一眼手机,全当没看见。行行一下子就明白了,欧阳茗这是昨天把人得罪苦了,终于把电话打到了明远东这个正主手上了,至于欧阳茗是怎么知道明远东手机号码的,呵呵呵神秘部门嘛。玲声响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行行都想说了,你快接吧,赖人家干什么嘛,这事儿还不是她自己找上门去的嘛。有求于人,能怪人家故意难为她吗?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她让他接,他就接吗?像以前一样?以前……以前她自以为是了那么久,怎么就一点儿都没有发觉呢?电话一直响着,终于响到不响了。周围又一次静下来了,尴尬的,沉默着。忽然,电话又响,吓了人一跳。朱梅简直了,搞什么啊你们:“快接吧明神,算我求求你了。”明远东看了她一眼,明显是那种“这谁呀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人”的眼神儿。朱梅要疯了,相处了将近两个月,在这个小白脸眼里她依然不算个人:“闹死了啦,要不你就把手机关了。”行行也忍不住说:“你接吧。”明远东也看了她一眼,定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手伸向了手机。朱梅要气死了:“她让你接你就接啊。”然而她的人和声音一样,被他彻底的无视了,朱梅简直了,恨不能扑上去咬他,这他妈的是个什么烂人啊啊啊啊啊。行行却不禁怔了一下。也许,从一开始……电话终于是接通了,欧阳茗赶紧抓紧了时间,说了一堆的吉祥话,又说老三已经把事情向他那位区长父亲转达了,不但是可以在五一那天在柏伊堂办婚礼,还出面,请了赫德大主教亲自给新人主持婚礼,这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似乎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对信教的那些人来说,似乎是意味着无上的荣耀,足以让贺家那位大小姐带着她那个洋女婿赶回国内办一场婚礼了。明远东听着,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欧阳茗叹了口气,其实这事儿要让她说,老三的心态也算是人之常情,求上门来,让人家办事儿,人家难为你一下又怎么了?偏偏遇见这么个护犊子的不依不绕,她只好低声下气的继续说:“老大发了脾气,也给了老三处份了。”明远东终于是开了金口:“怪别人干什么,这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欧阳茗被噎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对,明远东说得都对,谁让他们老大自己就是个奇葩呢,这一堆破事儿不都是他一个人惹出来的吗,可没办法,谁让人家牛逼呢,人家从小就牛逼,从国内一直牛逼到了国外,说穿了,他们这整一个团队都是为了他一个人存在的,普通人能有这待遇吗?什么生而平等,那都是扯淡,人一生下来,从父母家境长相智商上就注定了不平等,何况,你明远东不也是,少年成名,到现在,都没少享受特殊待遇,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呢。当然了,这些话,她想想也就算了,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的,牛逼的人还是少得罪为妙,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用上人家了,她想了一想,又说:“最近,我们老大没少跟市羽协的人打交道,听他们说,752那边一直在提起申诉,说你们在大赛上掷出了球拍,差一点就伤到了观众,行为恶劣,败坏行风,要求对你们做出处罚,吊销风云球馆的营业资质……”行行听得清楚,猛一下子就站起了身来。明远东神色也是一整,比起什么德国人了,大佬的面子了,这才总算是点正经事:“市羽协那边怎么说的?”“他们调了录像,发现752那边似乎也并不十分清白,有故意激怒对手的嫌疑,现在这事儿也是在僵持犹豫着,我们老大给垫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