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御的怒火又有些要燃起来的意思,眉头紧皱,抬脚要往城里去。
“殿下,时辰不早了,要不殿下还是先歇着,明日再做打算……”
韩旭的话还没说完,后脖上的衣襟就被人死死抓住,惹得他往后退了几步。
那人恶狠狠道:“殿下的事,你少管!”
见冯御脚步生风,韩旭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了,知道了……”
冯御身后的队伍先行安置去了,他带着幕僚在城内大步走着。
定远的土地干得离谱,空气也像是要把人的脸割出几道口子来,城内无人,连道路边度房屋都十分陈旧,光亮也没有。
但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却热闹得过分,里面传来阵阵笑声,此起彼伏的轻笑声和男子说话声混杂在一处,是定远城唯一鲜活的地方。
冯御顿了顿,冷脸看着身侧挂着“天仙楼”的房屋,嘴角抽了抽。
这样矮破的房屋都能叫楼,冯御险些要笑出声来。他身后的幕僚敏锐地察觉到冯御的情绪,识趣地上前,一脚踢开了面前的房门。
里面的场景让幕僚当场愣住。
几名不着寸缕的男子正围着一名坐在屋内的男人,好不香艳。
男人左一个男宠又一个男宠,身前躺着一个,后面还有人为他捏肩,两边还站着人给他喂着酒和水果。
他正享受着,看见门被踢开,怒火中烧,不知道是谁敢在定远坏自己的好事。
几名男子也被惊到了,都齐齐往男人身后躲去,一边抓着衣裳往身上套。
面前这人他不认得,看着不像定远的人,男子站起来,怒道:“你是何人,敢来打搅爷的好事,你可知道爷的名号”
“我倒想知道,你的名号是什么”
那人身后走出一人来,正是冯御,他的眼神看上去要将男人生吞活剥了,手中还捏着一把长剑。
男人抖着身子跪了下来,忙道:“大皇子殿下……殿下怎么来了……”
“你个狗杀才,”幕僚上前踢了他一脚,将他踢得仰面倒在地上,“你明知殿下这两日便要到定远,先前也来过了信,结果你居然只顾着寻欢作乐了!”
男人身子颤抖着,正要为自己辩解,冯御冷冷开口了,道:“梁观应,你的本事倒是愈发大了。是不是我若不来,这定远就要成你的天下了”
梁观应吓了一跳,又俯首道:“殿下明查!臣这几个月来帮殿下在定远安置好了一切,所有的东西都按照殿下说的在准备,绝无欺瞒!殿下此番一来,定远的一切都归殿下所有了。”
闻言,冯御的脸色有所缓和,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过椅子后面那一排男子,漫不经心道:“这事儿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知道的人更是越少越好,那……”
听到冯御的话,梁观应转头看着那些男子,“殿下随意处置,随意处置!”
“呵,就等你这句话了,”冯御抬了抬手,幕僚便心领神会地喊了一声,很快屋外就走进几人来,将屋里的男子都拉了出去。
男子们尖叫着,挣扎着,求冯御饶他们一命,可冯御却还是置若罔闻,慢慢地走到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他神色复杂,语气不明,“我倒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癖好,连男子都下得去手……”
梁观应讪讪地摸了摸头,尴尬道:“定远偏远,美貌女子也不多,更不比长安,所以……”
“算了,”冯御不太想和梁观应讨论男子女子谁更能讨人欢心的事情,道:“继续说你做了些什么,如果说得让我不满意,仔细着你的脑袋!”
梁观应颔首,语气有些紧张,“殿下,臣这几个月已经帮殿下养好了一批私兵,他们训练有素,身强体壮。臣还在周边搜罗了所有的马,全都训练好了。”
“还算不错,不过只有这些”冯御问道。
“自然还有。臣按照殿下说的,去垫州找了他们的州府,把垫州的兵器全都拿了过来。”梁观应回答道。
冯御挑了挑眉,笑了一声,“干得不错。那若是算上我带来的万人,总共有多少人马了”
梁观应大概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抬手朝冯御比了个数字。
见状,冯御扬唇,恼怒一扫而空,笑道:“也不枉我对你的一番栽培。不过比起长安那头,这些还不太够看,况且我若没有足够的理由,怕是也起不了事。”
如果他名不正言不顺,事发之后要处理的事可多了去了,所以需要一个由头。
梁观应谄媚地笑着,从袖中拿出一叠东西,双手递给冯御,道:“这个殿下无需担心,臣已经和匈奴王取得了联系,他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只是……”
“只是什么”
冯御看着梁观应欲言又止的模样,隐隐察觉出了什么,面色又沉了下来。
“只是匈奴王说,事成之后,他要大盛的五座城池,外加牛羊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