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顿了顿,又说:“他太‘好’了,小银没那么‘好’。”
他认识的琴酒、黑泽阵、小银、Juniper是个有很多缺点的人,也是个很恶劣的男人,而且经常会故意忽略某些事或者懒得搭理人,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家长,或者一个面面俱到的好人。可现在的“黑泽阵”就给了他这样的感觉,即使相处起来比以前舒服了很多,但没有了摸着扎手的毛,赤井秀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电话对面的人是赤井务武,赤井务武没有回日本,或者说他回来过一次,但没有跟黑泽阵见面。赤井秀一说接到秘密任务是真的,他来日本就是为了试探黑泽阵的,即使赤井务武没说什么,他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是怎么回事?”
“……”
“父亲?赤井先生?老板?维兰德先生?【A】先生?小银的饲养员?”
“…………”
赤井务武本来想说什么,被他这么一搞就更沉默了。赤井秀一咳了一下,说没事,你继续说,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来着?
“说到他不是Juniper。”赤井务武说,“我要回日本,跟他见一面。”
这样才能确定,事情是不是到了他猜测的那个、最坏的结果。
赤井秀一觉得不是很好:“但你不是正在被不明人士追杀吗?”
赤井务武平静地反问:“如果追杀我的就是他的人呢?”
那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那天晚上赤井秀一表现得一如往常,他根本不担心会暴露试探的意图,反正他平时也是跟琴酒试探来试探去的,琴酒不会说什么。
他甚至对黑泽阵说“感觉你变了好多”,那个银发男人只是嗤笑一声,说:“变了的是你,赤井秀一。”
看,多琴酒的回答。
但“他”不是琴酒。
即使演得再像,即使身体一模一样,即使“他”知道他们所有的过去,“他”也不是琴酒。
赤井秀一可以肯定。
……
北欧。
赤井务武回到了那座城堡,一寸寸地检查城堡里的东西,最终停在了维兰德的书房。
书房里看起来就像以前一样,但Juniper从不会把维兰德的书房还原,他打开的书会放在桌子上,赤井务武会帮他整理回去——也许Juniper没意识到过这点,又或者占据了Juniper身体的那个人就是故意要告知他,你认识的人已经不在了。
赤井务武站在书房门口,抽完了整整一根烟,才叹气,说:“维兰德,如果我要杀他……”
不,没有如果。
维兰德也会动手。只是……他大概会陪着Juniper一起死亡。
赤井务武拨通了主管的电话。
他们需要做最后的打算——不是最坏的,因为事情已经到最坏的程度了。
……
六月,赤井务武从欧洲回来,特地给黑泽阵打了个电话,说回来是为了给他过生日。
时至今日,黑泽阵的生日依旧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赤井务武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像是他们三个人(包括维兰德)的秘密。
银发男人挂断电话,想,是四个人的秘密,不是吗?
不过赤井务武到现在还没死,他又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前代“黑麦威士忌”没有给他多少印象,更没能跟赤井务武这个人联系在一起,他承认自己那时候没有上心,才造成了现在的后果。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反正,他不打算让赤井务武活很久。
这是唯一可能拆穿他、影响他、杀死他的人。
他们在米花町的一个犯罪现场见面,准确来说,他们本来只是约在了A。U。R。O的咖啡店,但就在赤井务武快到的时候,咖啡店里忽然刷新出了几个侦探,还触发了杀人案件,于是名侦探SILVER就坐在墙角,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群熟悉的小孩破案,其中还有世良真纯。
世良真纯转头看到他,问:“阵哥,你怎么也在?你又回来当侦探了吗?”
黑泽阵(只是路过而且真的不是侦探版):“……”
但他毕竟不是那个没有耐心的小孩,是的,他说的就是琴酒,他花时间陪小女孩破案,还请小女孩和她的朋友们喝下午茶,直到世良真纯离开,他才看到那个戴帽子的黑发男人姗姗来迟。
赤井务武坐在他对面,从容地说:“我看你玩得开心,就先去找秀一了。”
银发男人好像有点不满,啧了一声,盯着赤井务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