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请住在附近的老婆婆帮忙换的。”少年的眼神胡乱瞟着,但无论如何都不肯直视与鹤野,声音也染上浓重的颤音。脸比刚才还红了……与鹤野盯着酷拉皮卡的脸默默想道。“你听他胡说八道,这深山老林里哪里来的老婆婆?”伊泽纳比走进屋内,选择性忽视了酷拉皮卡烧得通红的脸庞,直接揭了他的老底,完全不顾亲徒弟的死活。食指插入耳道旋转,伊泽纳比一脸嫌弃:“衣服是情急之下我们俩帮你换的,当时这家伙眼睛从头到尾不肯睁开,完全是在帮倒忙。”“让我直视女性的身体,把我杀了我也做不到。”正派好孩子酷拉皮卡背过身去,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这种事情我不会在意的啦。”与鹤野摆摆手。“应该是我感谢二位才对,”与鹤野表情严肃,碍于左腿已经骨折不便起身,只能勉强正着身体面对他们,“今日的恩情,我不知道日后该如何报答,但能有我帮的上忙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与鹤野在床上无比认真地对他们行了大礼。“前辈……!你这是在干什么?”酷拉皮卡赶忙扶起与鹤野,“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这样会让旧伤复发的。”“猎人之间互相帮助是很正常的,不用太在意。”伊泽纳比说。“倒是你失踪那段时间里,阿芙洛女士上天入地般找你,听说还因为你的事情跟帕里斯通大打出手。”“为什么会和他吵起来呢?”在与鹤野的印象里,阿芙洛是不站队的中立派,虽然她本人不喜欢帕里斯通,但平时的表面工作做得还是极好的。“因为他说你是为爱私奔。”与鹤野一口气没咽下去,脸涨成猪肝色,疯狂开始咳嗽。帕里斯通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三流言情小说的剧情?伊泽纳比扶起刚才被酷拉皮卡撞翻的椅子,坐到了与鹤野身边。“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伊泽纳比问,“如果酷拉皮卡当时没有正巧在崖底修炼,怕是你现在已经归西了吧。”显然是被帕里斯通的八卦小报勾起了兴趣,伊泽纳比一脸“我要吃瓜”的神情。嘴唇微微动了动,与鹤野望向酷拉皮卡。这真的可以说吗?她对酷拉皮卡的印象,还停留在这个少年神色凄清却又无比衷心地祝福她,祝福她和“心仪之人”能够长长久久。这个将复仇作为信念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少年,如果知道曾经答应要帮助他的前辈,和他的仇人不可言说地一起生活了两个月,他又该如何做想?现在看着他,虽然已经开始了念能力的修行,力量比以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但是却比猎人考试时期更加易碎。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事情的真相。“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反正都是那群家伙做了一些非人的事情,让前辈备受屈辱。”见到与鹤野沉默不语,酷拉皮卡主动把话茬接了过去,言语之中溢满对旅团的厌恶。与鹤野苦涩笑了笑,选择性地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强调有关afia和u盘的事情。“伊泽纳比,你现在能帮我联系协会和阿芙洛吗?”与鹤野抬起右手,被强制带上的戒指闪烁着光芒,“这个戒指强制让我无法使用念能力,为了今后跟afia的抗衡,我必须立马除念。”“现在不行。”伊泽纳比斩钉截铁拒绝。“这里是深山老林,没有通讯信号,没办法和外界联系。现在afia肯定在到处找你,我平时出山都是特定的时间,如果现在贸然出山肯定会被怀疑。”伊泽纳比起身,“先在这里养好伤,其他的我会帮你联系的。”“你捡回来的人,自己记得好好照顾啊。”临走前,伊泽纳比意味深长地看向他们。“平时什么都是我在干的好吧?!”酷拉皮卡立马化身暴躁纯爷们,怒气冲冲指责平时老不靠谱的醉鬼。“与鹤野,你看看你的好后辈,教了他那么久,一句师父都不肯叫我。”伊泽纳比索性不走了,倚在门框上开始控诉酷拉皮卡,“不叫就算了,还这么凶我,你可是全看到了啊。”“我也没求着你这家伙教我!”“今天我就要教教你小子什么叫尊师重道!”师徒俩的战争即将爆发,处于风暴中心的与鹤野顿时笑出了声,肩膀随着笑声一上一下,眼角都挂上了眼泪。这对师徒停止了争吵,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与鹤野。“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是一对很好的师徒。”停止大笑后,与鹤野抹去眼角的眼泪,对着他们绽放一个百分百的笑容。“我只是衷心觉得,能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在深山里平静地养伤生活开始了。酷拉皮卡所言不虚,伊泽纳比就是个甩手掌柜,每天不是跑到林子里神游,就是醉得不省人事。于是照顾家庭的重担,落在了在场唯一靠谱的未成年人身上——酷拉皮卡每天起得最早去林中修炼,然后中午赶回来给一家老小做饭。监督完与鹤野吃完饭后,酷拉皮卡又赶回林子修行,晚上掐着点回来做晚饭、烧洗澡水、帮与鹤野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