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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可是临也先生说，你的选择很对，莱伊会是很好的继承人。”

听到这话，琴酒的眉毛挑了挑。

他明白乔木拓马的意思，折原临也向来和他不对付，说出的话十句有八句都是反话，这样的一个人突然夸起莱伊来，说不定莱伊的身上埋着一个雷。

“当然，他也有可能是为了诱导我们故意这样说。”乔木拓马垂下头，表情隐没在黑暗中。

“你觉得呢？”

阴影里，乔木拓马勾了勾唇，阴沉地说道：“人类是多种多样的，好人也好坏人也罢，总之能为我带来乐趣便好。”

琴酒沉默片刻，抬手握拳，轻轻落在了乔木拓马的脑袋上。

乔木拓马“哎呦”了一声，呆呆看着琴酒。

“我是将你送去折原临也那学习了没错，但你最好学点好的来。”琴酒此刻已经后悔了，他当初或许根本就不该送乔木拓马过去，他的弟子该不会将折原临也那套观察人类的理论都学过来了吧？

乔木拓马咬紧下嘴唇，半晌才将刚刚的话翻译成正常：“莱伊是否可靠还需要调查，我和临也先生学了搜集情报的本事，老师，您要雇佣我吗？”

说到最后，乔木拓马挺直了腰板，好像一朝翻身做主人，得意得很。

“不必。”琴酒停下车，示意乔木拓马下车。

乔木拓马却扒着车门不肯走，问：“老师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不。但每个人都有秘密，打探别人的秘密是不礼貌的行为。”琴酒并不打算那样做。

“如果他是卧底呢？”乔木拓马坚持着。

琴酒愣了下，片刻后笑了，说：“我买彩票从来没中过奖。”

组织一连有三个卧底出现在他身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果这都能碰上，他倒不如真去买张彩票来试试。

琴酒回到自己安全屋时已经快十二点了，灯还亮着，苏格兰似乎已经在客厅等了许久，面色从他进门开始就紧绷着。

“还不去睡？”

似乎是被琴酒随意的态度激怒，苏格兰冷笑了一声，嘲讽：“你还真是心大，这种情况，你觉得我会睡得着吗？”

他一步步逼近琴酒，明明是要将事情说开的，但越是靠近，他的唇却抿得越紧。

琴酒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苏格兰，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大晚上谈。

终于，苏格兰开口了：“琴酒，你对我……”

他的话好像哽在了喉咙里，那双蓝色的眼眸眼尾低垂着，眼睫好像在微微颤动。

无论如何，他今天必须要对琴酒说清楚。

“你可能觉得我很傻，但人这一辈子，总要去赌些什么。”苏格兰的声音轻极了。

他垂下眼帘，甚至没有去看琴酒的眼睛。

尾巴从苏格兰的身后探了出来，他有足够的本钱，也有足够的勇气。

感受着自己体内流淌着的强大力量，苏格兰的心突然便安定了，撩起眼皮时，露出的是一对湛蓝色的竖瞳。

“琴酒，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组织吗？”

他孤注一掷。

第36章相亲吧，苏格兰！嫂子给找的对象你是……

琴酒的眼睛极缓慢地眨动了一下。

苏格兰的身体紧绷着，死死盯着琴酒的动作，没有掏枪，是好兆头。

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轻声说道：“我有些厌倦这样的日子了，每天都在杀人，双手染满了鲜血，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种罪孽吗？”

苏格兰在说什么鬼话？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别人也就罢了，苏格兰每天都在做什么他会不清楚？

什么叫每天都在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