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锁心鸾钥!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和子歆从12岁就开始鸿雁传书,一年之后又在一起天天生活了四个月,既是心灵知已,又是青梅竹马,不走到一起反而奇怪了。
“这两颗怜心豆是最大的,据说效果也是最好的,若是心连心了,你可不许不爱子歆,否则你就杀了我吧!”
“我闺中一个姐姐,安西王妃董金儿,也有过这么大的怜心豆,和安西王心连心之后,她说每天只要醒着,想的全是安西王,连她的女儿一天也只想过四五回。她说只要在他身边,做他的小巴狗儿都是开心的……”
我点点头:凝彤也是这么说的,她写给我二十几封信,只有一封才刚刚到我手里,说每天对我梦牵魂绕。
当我们将怜心豆相碰之时,那两颗怜心豆之间好像磁石一样吸引在一起,同时耳边似乎嗡的一声,一股酥麻暖流从胸口激涌出,瞬间漫遍全身,像春雷震醒沉睡的花蕾,像春潮融开河中冰块。
我心跳猛地一悸,睁开眼睛,此时子歆的泪珠悬在睫上,却倒映着我们初见时的琉璃宫灯,我透过这滴泪看见她心底的画卷:
我十三岁与她共译秘档的长夜,犯了咳疾,她做了三次雪蛤与川贝,才把火候最好的那碗送给我,我却以为她打呵欠是看杂剧话本;
去年冬至之夜我写给她的一首诗,竟被她卷着自己的一束青丝,放在自己的枕头之中;
我治好了她的肺痈之后,她竟在一张纸上写下“菩萨恕我妄念,信女愿减寿十年,换他深爱一世”,然后焚于香炉之中……
我不觉眼眶湿了,她却知我已知她心底的秘密,自己红着眼圈,却笑着拭去我的眼泪:“我的傻相公!不当是这样爱你吗?”
我们一同看着那两颗娇艳欲滴的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子歆很满意:“此时此刻,有这一首诗,我一生便值了!”
这样的情债之深,我怕是今生无法偿还了:“子歆,我俩一生一世!”
子歆笑着,用力点点头:“我的小绿奴,我再也不用担心你不爱我了!”
其实我是害怕了——刚刚涌入我识海的还有她心底的一个未言之誓:若我早夭,她将滴水不再进,从此“子歆”二字将只出现在我的家谱之中。
这般决绝现在就藏在她含着甜美的梨涡之中,却比那神之禁断更令人战栗!
“我倒是担心你舍不得绿我了!”
“我爹爹也有七个王妃呢,打小儿就见这个,哼,为这句话,你今天晚上可别哭出来!”
关于第一个平夫,比我想象的复杂太多:“是这样的,密雨县元阳庙新来了一个高僧,名叫空性……精通释理,悟透三乘,明心见性,言语间皆是般若智慧。元阳教想让他深度篡改佛经,把元阳教全部的邪说都加入进去,他宁可绝食也不同意,我们打入到元阳教的人与他做了沟通,他同意配合皇城司的一个方案。”
“我父王想让我伪装成许昌言宰相孙女许珞心,借着给他做肉身布施的机会,向他传递机要。
我们打入进去的人,接近他并不是很方便。你要假装成许珞心的相公郑克俭,与我一同前往。”
“许珞心曾经是罪属,被郑克俭赎身嫁给了他,郑克俭的父亲是元阳教宗的老下属,现在已经过世,郑克俭夫妻犯了重罪,现在在皇城司的大狱里。与空性进行密切的配合,是爹爹一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不能找外人。”
“他现在按我们的要求,假装好色——他确是婚后入出家的,而且出家之前还颇风流,因此他向元阳教提了个肉身布施的要求,元阳教也怕他通过外面的女人传递什么信息,我们就让郑克俭的母亲联系了他父亲生前的朋友,说自己儿媳妇,很美,而且也是入了元阳教的,这一点也是真的,只希望能给她家祖传的老物件归还给她。”
“这个方案是我爹爹直接负责的,相公,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子歆对我的能力相当崇拜。
“许珞心是入了教的,会不会有人认识她?郑克俭的母亲会不会有问题?”
“都是万无一失的,”具体没多做解释。
“你做肉身布施,是真的做吗?要做很多次?有一点,你尚是处子,万一边上还有人……”
子歆羞红着脸,低下了头,胸膛起伏:“今夜没有别人,就你陪着。看情况,可能需要经常去。以后会与他过夜,双宿双飞——现在布施都是一夜,你就不便了,负责看管空性的和尚,不会有问题。这事情不容有一点闪失,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肯定是每一次都要做的。”
“需要经常去”这句话让我一时胸滞,心头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攥住,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空性大师,如果是得道高僧,会不会不沾女色?”我怀着一丝侥幸。
子歆抱着我,呼吸拂过我耳畔,声如游丝却字字清晰:“空性大师灵台清明,深谙“五蕴皆空“的妙谛,辩才堪与维摩诘比肩。他持戒不滞于相,常言『若渡人需入红尘,何妨借色空不二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