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行书挑了一个最好的苹果,削皮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装进玻璃碗里,放到殷译同怀里,又拿了一根银叉,给他叉了一块,塞进他手里:“吃吧。”殷译同:“……”还以为他会继续喂自己呢,没想到他却是让他自力更生,真是好狠的心。殷译同心里感叹一句,面上乖乖的接过银叉自己吃苹果,好在吃苹果比吃饭容易多了,殷译同速度慢却也能吃到嘴里,还能锻炼手臂。阮行书去厨房将碗筷给洗了,殷译同所在的位置正好看得一清二楚,他轻轻咬一口苹果看一眼阮行书,内心很平静安宁。阮行书洗完碗筷,擦干净水花放置好,出来见殷译同吃了好几块苹果,觉得差不多了,就不让他继续吃了,带他去洗漱。有了之前的经验,阮行书这一次给殷译同刷牙速度快了许多。洗漱完,阮行书准备给殷译同擦拭身子,就是之前殷译同还没有醒的时候,也是每天都擦拭身子的,身上十分干爽洁净。前世殷译同醒过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是擦澡,但今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擦身真是太难受了。他忍不住说了句:“还是洗澡舒服。”阮行书回头看他,“你想洗澡?”阮行书想想自己抱着他洗澡的画面,就觉得好美,再也不敢想了。“没事,都一样的。”殷译同摇摇头。可阮行书看着他脸上的期待,又哪里忍心让他失望:“让我想想。”他肯定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康复,总不能一直不洗澡吧?好在医院有病人洗澡专用椅,阮行书拿了一个回来:“用这个就可以洗澡了。”殷译同也很高兴:“那真是太好了。”阮行书把洗澡椅放进淋浴下,再扶着殷译同坐过去,先将轮椅搬出去,再把门关上,殷译同开始脱衣服,结果手指不够灵活,半晌解不开,看到阮行书过来,无奈的看向他:“看来脱衣服这事儿,还是得靠你。”阮行书听着这话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他看向殷译同,殷译同脸上并没有半分异样,只有几分无能为力的无奈,他便将那点儿怪异的感觉甩去,可心里到底是多了几分不自在。“我来吧。”阮行书走上前去,半蹲在殷译同身前,伸手去给殷译同解衣扣。殷译同眼神有几分无奈:“麻烦你了。”阮行书专注解扣子,洁白修长的手指十分灵活,三两下就把扣子揭开了,殷译同雪一般洁白的胸膛呈现出来,看着挺像只白斩鸡。殷译同低头看了一眼:“以前经常做运动,身上还有腹肌,不过是大半年时间不动,感觉自己像只白斩鸡。”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阮行书忍不住笑起来,“那也是最帅的白斩鸡。”殷译同抬眼看他;“你果然在笑话我。”阮行书忙摇头,“没有。”可唇角的笑意怎么都掩藏不了。被殷译同这么一说,阮行书那点儿不自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将殷译同的手臂抬起,脱下上衣放到一边,而后站在他面前,殷译同很自觉的将双臂抬起,像个乖巧的小孩,让阮行书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伸手放在他腋下,将他扶起来。殷译同比阮行书高一些,骨架也大一些,既是他如今清瘦了许多,这样面对面站着,仍旧给人压迫感十足。“你靠着我站着。”殷译同双腿是没有力气的,阮行书怕他摔着,将他往自己怀里搂,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因为阮行书个子要比殷译同矮上一点,他又不能像正常拥抱那样垫着脚,毕竟他还要用身体支撑着殷译同的重量,好在殷译同的身体倾斜了一点,他的脸才没有贴在殷译同的肩膀上,但就算是这样他说话的时候的气息也不可避免的喷落在殷译同的皮肤上,直接染成了一片绯色。殷译同直接屏住了呼吸,浑身有些僵硬。这还是殷译同第一次被人面对面,几乎贴在一起的搂抱着。之前阮行书扶他都是站着他侧面,将他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半搂着的,虽然也很亲密,但算是比较正常的接触,换做其他的保镖亦或者是看护都是这般操作的,可如今这样近在咫尺的亲密拥抱,肌肤的大面积接触,殷译同第一次遇到,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有异样的情绪在心底窜动,叫他浑身不自在,耳根悄然染红。更叫他难堪的是,他似乎是有了不该有的反应!这老二,怎么他全身手脚都不好用,就它最能?殷译同窘得不行,脸都发烫了,偏生阮行书不知道他的情况,以为他已经站稳了,双手往下滑,就要将他的长裤往下扯,这要是脱了裤子再坐下,他就不用见人了。殷译同一着急,连忙抓住阮行书的腰:“慢着。”阮行书惊讶的抬眸,“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殷译同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闻言便道:“嗯,我腿有点儿麻。”阮行书闻言连忙说道:“那我赶紧帮你把裤子脱下来,然后扶你坐下来。”阮行书又要动手给他脱裤子。“不,等会儿。”殷译同大急,双手又不够灵便,没办法抓住阮行书的手,只能抓紧他的腰,又怕阮行书察觉不对,声音尽量稳重,“其实腿麻也不是什么坏事,说明双腿的知觉在渐渐恢复,对后面的康复肯定有更多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