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骇浪中,海水卷起巨浪拍打桥身,桥上之人无论修士或者凡人,皆陷入长久沉默。
……
《沙陀裂空树》记载的一幕再现。
弥月山的上空出现黑色缝隙,浑身覆盖着银白色鳞片的拒收从里面掉了出来。
高数百尺,像一座小小的雪山,绒毛耳朵,驯鹿之角,六对云雀羽翼,古象獠牙,不见其眼。
它冲向沙陀裂空树的主树干,到面前毫不犹豫飞扑上去,獠牙刺穿此树。
树木发出贯耳悲鸣,一时间,天地震动,似有百千人同时在痛苦呻吟、哭泣、惨叫,扭曲的似乎尝试挣脱痛苦——
当覆盖整个他化自在天界的树枝颤抖,沙沙声响之中,旧世主与手中的长剑再次合二为一,苍龙咆哮的声音仿若震碎九霄天外。
金色巨龙缠绕住那流淌着红色与黑色液体的怪胎生物,利爪干净利落的撕碎了它的羽翼与头颅。
怪物的碎片落在不净海东岸的弥月山顶。
……
南扶光落在弥月山湿润的土地上时,雨停了。
笼罩在头顶的乌云逐渐散开,阳光透过乌云射出万丈光芒照射在大地之上,尚未散去的水汽形成了薄雾。
沙陀裂空树的时间凝固在了上一刻,枝叶郁郁葱葱,安静地挂着未来得及滴落的水珠。
不远处的树木焦黑,被壮壮释放的毒液腐蚀,阳光中,南扶光好像听见在身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欢呼的声音。
脚踏实地站在地上多少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感觉,难以置信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南扶光盯着地上自己的身影看了许久……
直到在她身后,另一道被阳光拉长的身影与她的影子重叠。
眨眨眼,南扶光回过头去,背着光,她看不出男人是否疲惫或者也在欣喜一切即将结束,只能隐约看见他唇角微扬,脸上挂着熟悉的笑。
“愣着做什么?清扫战场。”
南扶光也很累,此时腰酸背痛,想要问眼前的人还有没有人性,张口一瞬间又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停顿了下,只是“哦”了声。
之后是良久的沉默。
出乎意料的,打破这份沉默的是宴歧。
“不问什么嘛?”
他垂首望着她。
“可以问的哦。”
在身后越来越盛大的欢呼声、海浪拍击跨海大桥的声音中,南扶光有短暂的耳鸣,她抽出等等长剑,随意挥舞,聚集周遭水汽。
水蓝色的光剑在手中聚集,她眨眨眼:“我不听废话。”
“嗯。”宴歧唇边的笑容变得清晰了些,“没有危险,就是我体原态的样子不太好看,不想让你看到。”
南扶光都懒得问“不太好看”算是什么东西,八条胳膊八条腿,六只眼睛三张嘴?
“没关系。”
最后留给她一双眼睛两条腿,两条胳膊一张嘴就行,要求不高吧?
“不可以。”男人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谁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最好看的样子?”
南扶光唇角抽了抽,在打他与踢他之间选择叹了口气,一步向前——
头发湿漉漉还凌乱的男人在她抬起手的一瞬,就配合的弯下腰,把自己的一张俊脸放在了她的掌心,蹭了蹭。
目光落在其高挺的鼻尖,指尖拨开他黏在额头上的一缕湿发,她顺势捏了捏他的鼻尖。
“你还挺有少女心。”
“是的了,所以麻烦你,去打扫战场吧……上次犯下的错误不能再犯了,务必确认这只‘乌姆‘已经死透。”
声音到最后居然因为严肃听上去有些威严。
“哦。”
“不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