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伴随着他的步伐摇晃,像是凭空长在男人肩膀上的头,对吾穷交代:“我明日辰时就回来!”
吾穷摆摆手,刚想说什么。
就看见那长在旧世主大人肩膀上的脑袋被一只大手掰向侧面,喋喋不休的嘴被狠狠地亲了一口。
“别做梦。你回不来。”
男人的声音在初秋夜风中斩钉截铁的响起,很快又被头顶沙沙摇曳的沙陀裂空树树枝叶摩挲声掩盖。
……
南扶光被宴歧带回了书房,被扔到那张过分柔软的扶手椅上时,她还试图反抗。
“要么睡,要么做点别的。”
靠着扶手椅顺势坐下来的男人头也不回的拿过一本摊开看了一半的书。
他头也不抬的继续阅读。
说的话很吓人。
“反正把你做到昏过去,效果也是一样的。”
南扶光立刻闭上了嘴。
陷入扶手椅中,她还能闻到自己身上全是烧柴火的味道,整个人像是被熏透的腊肉。
那种味道难为男人一路没嫌弃还亲了她好几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香……南扶光蹭了蹭,凑到只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的男人很近的地方,伸手拉扯了下他的头发。
后者头也不抬的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南扶光鬼鬼祟祟地亲了亲他的头发,合上眼睡着的时候,手里也还捏着男人的那一缕短发没有放开。
大概是累的狠了,在舒适放松的环境,她睡得很踏实。
几乎没有任何的梦境侵扰,她这一睡直接睡了六个时辰的对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男人说话的声音弄醒的。
原本坐在扶手椅下方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这会儿他正站在距离扶手椅位置几个书架的后面……
他在别人说话,可书房里没有其他人。
大概是双面镜之类的通讯录。
他说的语言南扶光不太听得懂,以此她断定他大概是在跟真正的家里人通话,哪怕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她还是听出他语气里的烦躁。
再次闭上眼,悄无声息的听了一会儿,南扶光这一次听懂了几个词,大概是“日升月落”“星体”“年轻”“不”以及“折寿”。
宴歧挂了通讯回到书房中央,便看见原本应该在沉睡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醒来。
眼底的黑眼圈因为得到充足睡眠消退了一些,圆圆的杏眸又恢复到往日黑亮,缺点就是当她这样盯着人的时候……
男人在这样闪烁的璀璨注视中拧开了自己的脸。
“学会在我面前打电话用家乡话了是吧?”南扶光问。
宴歧开始叹气。
在他走近的时候,南扶光伸脚踢了他一脚。
“从地界回来那会儿,你怎么保证的?”
哦。
有事要长嘴。
定事好商量。
遇事得坦诚。
凡事皆真诚。
宴歧又叹了一口气。
正在想这个事应该怎么说,那边南扶光已经爬了起来,站在扶手椅上,这样她就跟他一样高了,那双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她伸出手,掰过他的脑袋,不容他逃走,眼神也不行。
“什么折寿?你要去做什么?沙陀裂空树的事情是不是压根不是杀了道陵老祖就能解决的?三界六道无论如何都会完蛋的,对不对?除非有人牺牲自己?”
她一连串很着急的发问,问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畏缩了下,声音带着颤抖,“有人”在这一刻有了具象化的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