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谁?”
宴几安:“或者,你们更喜欢叫他旧世主。”
谢从:“……”
无助的张了张嘴,然后又无助的闭上。
当人过于震惊的时候,他通常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从看了看门外披着日光站着的男人,一身粗布衣裳,穿的是比普通凡人单薄,背着装着三只小猪的背篓……
他微垂敛着眼睫,头顶的光几乎将那长长的睫毛融入光晕中,这让他看上去稍有平易近人。
无论怎么看除了那张脸都很像寻常凡人。
但旧世主是哪怕谢从也只是在古籍中三言两语记载才能了解到的人,如今此人站在他面前,他实在是——
刚才,他所说的承诺是真的。
这是谢从的第一反应。
他感受到了一瞬间疯狂的心动后是立场的地动山摇。
“进来坐?”
他面无表情地问。
宴几安转头望着他。
谢从也很无奈,先不说眼前的人是传说中的万物始祖,万源之主,就说人家现在让净潭再次流淌,灵气充盈,流水湍湍,请人喝杯茶总是不过分的。
而且个人感情色彩不能那么重,就说凭什么后来者居上,还不是因为前者又作又冰凉?
更更更何况,如果古籍记载没发癫的话,眼前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你爹——
请你爹喝口茶不应当吗?
身份尊贵至随便哪个抬出去都是震碎三界的存在,父子二人却非要抢一个云天宗大师姐。
谢从转头看着南扶光,欲言又止了半天,道:“你也有今天。”
南扶光揣着袖子,冷静道:“这话不是这么用的。”
谢从:“出息了。”
南扶光道:“这句还行。”
……
最后云天宗大殿的议事厅窗门紧闭,谈了什么内容达成了什么协议不得而知,但从最后推云上仙尊离开的那名弟子口述,云上仙尊的脸色极为难看。
在离开宗门大殿时,他弯腰吐了一口血。
鲜红的血仿若于心头血,将云上仙尊腿上一片尽数染红,可谓触目惊心。
奇怪的是,他明明之前受到的是外伤。
……
次日,云天宗灵气复苏的消息果然占据《三界包打听》头版头条。
宗门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当然也不完全只是为了灵气复苏的事。
来来往往的弟子们又开始准备新的红灯笼,正月是还未过,但也没见得哪次元宵挂红灯笼的说法。
鹿桑倚窗而望外,看着桃桃拎着红灯笼与一个师妹讨论陶亭要不要挂上——
“陶亭挂什么挂?”
“我想挂。”
“你就诚心想给仙尊找不痛快。”
“被你发现了,嘿嘿嘿。”
温暖的春风拂过,鹿桑有些走神,看着桃桃脸上的笑,与如今可用枯槁阴沉来形容的陶亭毫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