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后者脸上是真情实感觉得有趣的表情。
“地界有一种专门提供给小孩看的纯洁故事话本。”杀猪匠幽幽道,“只有住在城堡里善良又纯洁的公主,才会散发出被小动物和小孩子喜欢的气场,他们都愿意围着她。”
南扶光:“……”
擅长惹是生非、满脸横肉的小孩和拥有九个脑袋九条尾巴一张口能给人手上咬对穿的小动物?
那只能是邪典故事。
南扶光:“那我是什么?”
杀猪匠:“除了公主和王子,剩下的都是反派,你说你是什么?”
南扶光:“我看你是吃——”
剩下的话没骂完,南扶光瞪圆了眼。
此时此刻的她侧着身,手还落在杀猪匠手掌心,鲜血从咬伤处涌出流淌过她手上皮肤,那粘稠温热的触感让她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很快就有鲜血顺着两人手交叠处,“啪嗒”“啪嗒”地往地下滴,在他们脚边汇聚成了一滩血泊。
这动静当然没能逃过云上仙尊,只见其蹙眉,看过来的一瞬间再次抬手向那开明兽——”师父,不要!”
怀抱着开明兽的云天宗小师妹面色苍白,猛地后退一步背过身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怀里的那团毛茸茸。
宴几安声音冷淡:“让开。”
鹿桑一动不动:“师父,手下留情!”
与此同时,南扶光听见头顶上,那杀猪的正操着完全事不关己的漠然嗓音,问身边的药修弟子要止血药与绷带。
来云天宗这些天,他已经能准确地分辨不同款式的道袍代表着哪个分支——
可惜却永远记不住药阁的人和南扶光不对付。
南扶光把目光从不远处那辣眼睛的一龙一凤一猫的动物大乱斗上挪开,想提醒杀猪匠别白费力药阁的人怕不是要咧着个大嘴巴望她最好早点失血过多身亡,结果拧过头,正好看见杀猪匠从一双战战兢兢的手中接过他想要的两件东西。
那个药阁的神经病甚至是双手奉上的。
南扶光:“?”
不知道怎么的,心态就又驾崩了一次。
南扶光:“他怎么愿意给你绷带和药?”
杀猪匠头也不抬地随手拿起旁边的茶壶,用倒茶一样优雅的方式冲掉了南扶光手上的血污,“他为什么不愿意?”
水流成柱倾斜而下,冰凉触感一点也不温柔,南扶光倒吸气“嘶嘶”声中,咬牙切齿:“感情整个云天宗讨人嫌也讨猫嫌的只有我是吧?!”
“没有。”
杀猪匠放了茶壶,用牙随意咬开手中止血药粉瓶塞。
“猪喜欢你。”
南扶光低头,看着一脸妩媚靠在她腿上的壮壮,在一只猪的眼中看见了对踩着七彩祥云之盖世英雄的膜拜。
“……”
半瓶药被倒在她伤口上——
“呲”的一声,褐色药粉接触到伤口迅速化水与血液融合冒出白泡泡,南扶光痛的猝不及防差点儿跳起来给倒药的人一拳。
奈何杀猪匠力气很大。
她所有的抵抗看上去不过是在他手上无力地挣了挣。
浑身紧绷的她也很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待白色泡沫消除,剧烈的疼痛感逐渐消退,死死抿住的唇角稍微放松了下来,南扶光找回了自己呼吸的频率。
杀猪匠扔了药瓶,用绷带一圈圈地缠在她手上。
她抬起头,正好与不经意掀起眼的他四目相对。
沉默数瞬,杀猪匠叹息了一声,眉毛垂落,那平日散漫眉宇间此时带着不易察觉的轻哄。
“已经没事了。眼神别那么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