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宴歧言不由衷道。
“不需要。”
“但你还是出现了。”
哎。
非要这样说的话,完全就是奔着堵死他所有借口而去的啊。
男人坚定的教育表情难免产生一丝丝动摇,他停顿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困难地回答。
“敌人已经下手了,无法坐视不理……”
他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回到对她张口胡扯的年代了。
尽管现在的南扶光对任何事都一无所知。
他做不到。
“更何况,来地界……严格的说我也有私心。”
“什么私心?”
“不告诉你。”
宴歧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南扶光伸出手。
南扶光看着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又看看面前的人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什么意思?又怎么了?”
“带你去看看证据。”宴歧笑着道,“免得你以为我是疯子。”
南扶光只觉得自己身上全是血,衣衫凌乱,发丝如鸟窝,可能妆也花了,这种形状跟他出去挖掘三星堆,她才是那个疯子。
“来。”可惜对面的人还是很坚持,“不会有人看见你的。”
“怎么不会?除非你会穿墙。”
宴歧没说话,只是一味地看着她微笑。
……
——一旦确定了某人不是人,穿墙也变得顺理成章。
大摇大摆地透过一个在门上开的洞来到纽约博物馆,那大名鼎鼎的《星月夜》挂在日常展览的展示厅。
周围的警报器与监控没有发出任何尖锐警报,甚至巡逻的安保人员也对他们视若无睹,南扶光瞪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安保,对宴歧打手势,这是犯罪。
外星人不会被地球人枪毙。
但地球人会被地球人枪毙。
宴歧看似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是简单地告诉南扶光他们现在正在另一个时间缝隙中,所以不可能被察觉存在。
紧接着,他抬手在《星月夜》下拂过。
“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文森特·梵高确实是在一百多年前,凭借自己的运气与实力,窥见了沙陀裂空树的存在。”
当画卷中,那栩栩如生的星空漩涡真的开始转动,繁星璀璨照耀着画作中的楼房,昏黄的星光透过画框射出。
那一抹光如投影落在南扶光脚下。
当时安保人员就在她近在咫尺的距离,打着电话要求同伴给他买一家街角限量的巧克力甜甜圈,对于旁边站了两个大活人,名画发生奇诡变化,他所有的反应就是“嗯”了一声,茫然地放下手机,看了看四周。
当安保人员耸耸肩,无事发生般要求同伴再给给他带杯热巧克力。
一行碳笔写下的字,在南扶光面前浮现。
【亲爱的提奥,我终于解开了那个遥远的谜题,一切皆非妄想,它就在身边——
lim(x→3。1415)[(3^x+4^x)7^x]=0
当三原色光波以43π相位差叠加时,人类视网膜就能短暂窥见那棵世界之树。】
这便是文森特·梵高留给他的兄弟,也是他留给这个世界的人们,最后的遗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