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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1页)

离间麻药似乎在缓慢起效了。因为枕在颈间的力道愈发沉重,而扼住她手腕的右手,却无力坠落。宣榕察觉到了这是血腥味道的来源,不敢抓握,眼疾手快捧住他的手,胡乱应付道:“不会死的,都会长命百岁,寿比南山好不好——你手怎么伤成这样?”“……我怕对神佛不敬,不愿庇佑我了。”不知过了多久,耶律尧才低低道。他意识迷蒙,像是看水中月、镜里花。但仍能发现棺椁里的尸骨温软沁香,不似枉死夭折许久,这显然不对,急着想要试探呼吸,却发现手脚僵硬,无法动弹。与此同时,山崩地裂,恢弘阴森的皇陵里尘沙漫卷,头顶的砖石块块掉落,飞天壁画寸寸剥离,陵墓行将塌陷。一切似乎要土崩瓦解。情急之下,尖锐的犬齿微微刺破脖侧肌肤。唇下,脉搏律动有力。……活的。陵墓因此变为虚影,漫天神佛不见。所有的幻觉缓缓消失。宣榕却也因此“嘶”了一声,浑身僵成铁板:“别咬!”她涵养好,问候不了旁人的生肖,但一晚上被人又是搂抱又是咬,酥麻感从脖颈直冲天灵盖,她语气无奈之余,也多少带了点恼羞成怒:“……不要拿我磨牙呀。北疆总归没有随便咬人的风俗吧?”耶律尧“唔”了声,没应答。不知是镇神汤药起了作用,还是麻药占了上风,他松开嘴,安静下来。睫羽微垂,间或一颤,并不安稳。宣榕尝试着喊了一声:“耶律?”没反应。看来药效起了。方才仓促之间前倾卸力,她不得已靠在耶律尧身上,坐姿接近跪坐,双膝枕着他大腿,并不舒服。不出片刻,双腿便已麻木。将人从身上扒开,按在壁上靠着,起身时,宣榕好悬没踉跄一下。她近乎狼狈逃窜地撤到外间,就着手上淋漓的血,发了会不知所谓的呆。然后从怀里掏出焚字炉里的残页,照着上面字迹,在正堂的醒目处,用指上的血仿了一首反诗。笔力遒劲老练,诗风狠辣刁钻。采取的还是冉乐一贯的诗风。歌颂对象变成了谢旻。既然现场不好收拾,索性混淆视听。做完这一切,宣榕脑子有点乱,想捋清冉乐一事的思绪,没捋明白。索性杵着额角打了会儿盹。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一个时辰,有人走了过来,一点冰冷感觉侵上裸露在外的脖侧。宣榕倏然睁眼,就听到身侧人说道:“别动。”耶律尧语气很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我给你上药。方才……抱歉。”“……好。”宣榕应了一声,脖间那点凉意果然是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方才被咬的地方,“你手上处理好了?”耶律尧言简意赅:“伤已经好了。你没用刀,收起来了?”宣榕点了点头,颊面发热,想追问他魔怔时到底看到了什么,不知为何,又不太敢开口询问,迟疑片刻,才道,“嗯……你方才的幻觉,时常会发生吗?”耶律尧指尖微顿:“极少。一般不会出现。”宣榕沉默片刻:“……是你母亲吗?”也无怪她这么猜测,又是寻找埋骨之地,又是祈盼人死复生,对于耶律尧这么个尘缘寡淡的天煞孤星来说,魂魄所寄似乎也没几处。没想到,耶律尧笑了声,收起药膏,漫不经心道:“不是。我把她的仇人都送下去陪她了,她是否心满意足我不知道,但我至少执念全消了。”那就是另有他人。宣榕愣了愣,猛然想起当初地道里,耶律尧似乎说过,有将某个人当做活下去的支撑——这个人死了吗?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何身份呢?她下意识开了口:“那是谁呢?看起来很重要,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位活下去的支撑点吗?”本以为耶律尧要么直言不讳,要么插科打诨糊弄过去。没想到,他虽然是笑,语气莫名带了几分危险:“真想知道?”“……不方便就算了。”宣榕抬眸看他,孤灯照得她眸若珠宝。耶律尧被逗笑了,四下逡巡,找到放在隔栅上的长刀,拿起收回腰间:“还是算了吧。有些事情,一旦知晓,就再也无法回到无知状态,总得付出些许代价,反而是种负担。你该比我更知晓难得糊涂——咦,你写的仿迹,不打算收拾残藉了吗?”宣榕见他注意到了壁上诗词,摇头道:“不了。可以离开了。”耶律尧便照令颔首,又四处检查一番,确认没留下任何能查出二人身份的痕迹,忽然,他好奇道:“话说……冉乐夫人呢?虽说有皇命在身,不得不圈禁丈夫,但她也应该在此吧。”“病逝了。”宣榕解释道,“冉乐前几年牵扯进如舒公的案子,被贬过,在岭南当过一年参赞。因为路途遥远,又有毒虫瘴气,他夫人病骨难支,在一同前去的路上就染病去世了,葬在了岭南。”原来如此。耶律尧点了点头,又道:“曼陀罗不是常用药物。”宣榕颔首:“我知道,震穴致疯也并非寻常手段。所以,这次冉乐的事儿,两种可能。第一,京中有人同他有宿仇,请了江湖高手来一箭多雕;第二,此人或许不是被聘请,而是独行独断,自行其是。无论是哪一种……最好都在京搜查。”这一晚归家后,已是后半夜。宣榕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后,又写了几十首诗,唤来容松交代事宜。于是又过了几天,坊间流传开不知何人写的小调。曲调悠扬,朗朗上口,有点旖旎风韵,也有点文人风骨,一时之间传唱疯了。但传着传着,有人发现不对劲了——词曲藏头,一首赫然是称赞三皇子殿下龙章凤姿、可堪继承大业;另一首则是拐弯抹角用“潜龙在渊”,颂扬被贬出京的萧妃和她儿子。其余的更不用多说,凡是排的上号的宗亲,都被雨露均沾地拎过来薅了一遍。递送到御案的反诗每日能有一沓,帝王和这些反诗大眼瞪小眼,最后哭笑不得地解除了冉乐禁闭,又多送了点御医去为这位老臣问诊。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陛下还是心怀疑虑。”季檀放轻了声音禀告,“冉大人府上,外围二十御林军看守,内里还有数位监律司的人,却有人趁着半夜来去自如,还挑衅一般留下了对太子殿下不利的题诗。又经查实,发现冉大人穴位被震伤,才导致失心疯。大内有这种高手,但显然不会无聊到去做这种事。”他顿了顿道:“所以,陛下下令让御林军严查京城,看是否有可疑之人了。”这是在宣榕意料之中,她放下心来,追问道:“有查出什么吗?”“挨家挨户查证,细纠户引登记。不过京中权贵太多,办事不算便宜,这几日监律司也被指去协助此事。最有嫌疑的是常家。他们素有养门客之风,据说年前招揽了好几位顶尖高手。”常家。太原常家。好像是和皇后褚家有妯娌嫁娶关系。宣榕微微蹙眉,向着天金阙望去。却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宫廷深深,飞檐斗拱滚落簌簌雨水,珠串似的,连绵成线。都说春水润如油,谢旻却感到心烦意乱,他跨进殿门,摆手挥退随从,对雍容华贵的妇人行了个随意的礼:“母后找儿臣何事?”皇后在欣赏裱起来的一幅画,卷轴极尽精美,天尊贺寿、天庭开宴,祥云朵朵,金光璀璨,这是她逢九生辰,收到的贺寿图。她边看边道:“昭平的笔触,愈发细腻逼真了。她真是做一事,成一事。当年江南慈善堂——哦现在好像叫济慈堂——刚开办,多少人看衰,现如今倒也像模像样,能养人育人,还能为人谋出路活计……”谢旻忍了半晌,笑了一声:“您叫我来,就是夸表姐?”皇后徐徐转身:“无事就不能找你了?你是我儿子,当娘的想见见孩子,难道不行?”谢旻在朝野上有与人兜圈子的耐心,但对于他这位母亲,许多时候都是相顾无言,于是他淡声道:“您想说冉乐反诗那事吧。父皇不透口风,但我派人去监律司问了,查到了常家头上,该不会这也是您手笔吧?”皇后顿了顿,摇头,她头上金钗摇曳,一阵光华乱晃:“不。本宫还不会傻到去动她——你没发现你父皇本想压住此事,偷偷把冉乐送走吗?她早年还有策论流传民间,这几年却从未参政,任何朝政议题从不表态,一年到头甚至没几天在京城,谁会相信这种人有野心。”谢旻嘲弄道:“表姐本来就没什么弄权心思,您以为谁都像您。”皇后沉声道:“本宫是在为你铺路。”谢旻长眉一拧:“拿我老师的血铺的通天之路吗?!”皇后深吸了口气:“这都多少年了,还不能翻篇吗?”“不能。”谢旻面上带笑,语调却冷然,“您唤儿臣来,若是想说,在父皇心中表姐分量更重,让儿臣多加提防小心,那不必再说了。”他拂袖而去,出了坤宁宫,快走到殿前,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旻儿”,也只是挑起个谦然的笑,温和嘱咐宫人:“照顾好母后。”雨声愈发大了。随侍小跑着过来,给阔步前进的太子撑起伞,问道:“殿下这是去哪?”“公主府。”公主府内,宣榕正对着雨帘发呆,忽而听到身后有脚步传来,很狐疑的声音:“姐,你烧衣服了?”历来贵族有“不服浣濯之衣”的臭毛病,若有谁能穿洗过的衣服,绝对会被记入史书称赞。这是约定俗成的风气,也因浆洗后的丝质刺绣彩衣也容易褪色,只能被送回拆解,或是干脆付之一炬。但谢旻还真没想到宣榕会这么做。宣榕回过神来,摸摸鼻尖,神色略微不自然:“烧了件洗不了的外衣。阿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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