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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1页)

夜间用过晚膳,已是深夜。宣榕被父母催促着去早睡,但她一年未归,本也念家。便赖在书房跟着两人一起批示政务,看父母越看文书越神采奕奕,她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纳闷道:“怎么搞的你俩才像十七少年……”长公主开始笑着赶人。宣榕只好起身,回去休息,她困得眼皮打架,在拐角处撞上书架。人没事,书架晃了晃,陈年的杂物坍塌落地。宣榕差点没被一堆纸页淹没。其中一页被她顶在额头,拂下一看,长条纸张泛黄,上书:“昭平郡主身康体安,福寿连绵。”字不好看,像是没什么文化的人照葫芦画瓢,誊写上的。祝福词也稀奇古怪,哪有祝少年人福寿连绵。宣榕愣了愣,一看落款时间,果然是昭平元年——那年舅舅替她祈福,改了年号,大张旗鼓令天下人为她祈祝。再加上她在江南帮了不少人,许多寺庙也掀起了为她祈愿之风,很多百姓顺应潮流,即使不识字,也会照着抄些吉利祝福语,挂在树上,供在庙宇。她又随手看了几个。“愿昭平郡主身强体健,永远喜乐”。“郡主我想吃糖,可以保佑明天哥哥买糖给我吗”。“天下太平,万顺安康”。“给郡主供奉花灯,希望郡主赐福,让我登科高中”。也不仅仅是为她祈福,小半畅所欲言,在后面也抒发己愿。宣榕当时病没好全,自然没亲眼看到过这些祈祝语。没想到,家中竟然藏了这么多,她不由惊喜道:“爹爹,娘亲,居然有这么多吗?”父母被纸张天女飞花的动静惊动,快步走来。看到宣榕站在小山堆里,沉默片刻,宣珏道:“……不,这只是一个寺庙的。”宣榕:“???哪个寺庙,这么多?”父亲侧了侧头,轻咳了声:“寒山寺。”宣榕迟疑道:“怎么……只带了寒山寺的?”父亲含糊道:“这不是怕你看到太多,于养病也无助么。况且,有的祝词不是那么好。”宣榕还想说什么,就被娘亲一把薅出来。谢重姒对旁边叶竹吩咐道:“快把绒花儿带回洗漱,差几个人来收拾这里。”宣榕:“???”她备觉怪异,一脸茫然回了院里。而书房里,谢重姒站在浩瀚的祈福书里,同样头疼:“……都和你说,一把火烧了好了!也不知道你当时想什么,非得把这么多纸页,千里迢迢从江南带回来。”宣珏却俯拾了几页起来,拍拍灰,道:“都是心意,留着无妨。”长公主明显懒得管,坐回案前,招了招手,大大咧咧使唤首辅大人:“离玉,来替我磨会墨,今日得了首新诗,一个小姑娘写的,我觉得写得甚好,抄给你看。”“稍等。”宣珏却道。他指尖捻开一页纸,经过数月香火、几年光阴,这张曾经供奉佛前的旧纸生了裂痕。上面字迹笔锋凌厉,口吻虔诚。愿受业火焚身之刑,祈郡主一世无虞。近几年,有激进教徒喜用阿毗地狱,代愿起誓。刀山火海、油锅抽打,不一而足。“业火焚身”用得最多。但多数是希望仇人过世,自己滔天富贵,鲜少有人这样为旁人祈福。谁会愿意为一个素昧平生之人,发如此毒誓呢?宣珏垂眸看着短短十来个字,终是一叹,将这张纸抛入成千上万的纸条里。又过了几日,腊月二十一。公主府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扫尘除灰,哪怕是只路过的鸟雀,侍从们都恨不得把它打下来,好生清洗一番,再放飞回去。宣榕被呛得咳了一上午,下午终是忍不住,抱着那只三花猫就逃出了家。容松容渡休了假,自然紧跟着她作护卫。走出府好一段路,容松才长舒一口气:“终于敢呼吸了!每年腊月二十都打仗似的,太激烈了。郡主,今儿去哪玩呀?”宣榕行在人潮拥挤的长街,她今日一身浅杏长裙,发佩明档。除却容貌更为精致出尘,和望都寻常贵女并无二致。她想了想道:“护国寺听佛讲?”容松垮了脸:“不了吧……?不想去……”宣榕便道:“藏书阁去淘淘旧籍?”容松艰难道:“还能换个吗?”宣榕想了想:“墨韵阁找大师对弈?”“……”容松沉默半晌,“郡主,我们换点有意思的事情吧。比如,听说宋灼上午在赌坊和人赌博,输得裤衩子都不剩,最后对方赌他一条腿也赢了。下午,继续赌第二条腿,我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一旁容渡没好气喝道:“是你想去来一局吧?!宋小公子他不着调也就罢了,你再给我混日子试试?”宣榕失笑,道:“好啦好啦,去去去,听阿松的,我们去看一看。正好,我也想见见宋灼。”说着,她就跟在容松身后,在人山人海里,向城西的赌坊走去。这家赌坊名为朝天阁,占地颇广。招牌刻字入木三分,据说是由田阁老亲笔所撰。赌坊数层,每一层都临了街。隐约感受到里面沸反盈天、呼声嘹耳。容松是常客,甫一进入,随手招了个小厮问道:“宋灼那局在几楼啊?”“三楼!”于是,消息极为灵通的小容大人,就施施然带着从未踏足赌坊的小郡主上楼。上到一半,他回过神来,大惊失色:“郡主,你说我把你带到这种地方,殿下不会打死我吧?!”宣榕微笑,错过他缓步上楼。容松瞬间蔫了,犹犹豫豫跟着。三楼气氛更为热烈。赌博也好、战事也罢,能催发人的热血激情,若是给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把刀,说不定真能把对家杀死。宣榕扫了眼围桌而呼的人,刚想问容松你可认识宋灼。却在嘈杂纷乱里,隐约看到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靠椅而坐,坐姿慵懒随意,正在给立于护腕的玄鹰喂食,他笑得漫不经心:“喏,我就说不要冲动吧,宋公子,你又输了,待会是打算爬着下楼吗?”容松悚然一惊:“不是??他?和宋灼打赌的是他??我操,搞什么鬼?”宣榕微微一顿,怀里三花猫叫了一嗓子。那人似有所感,侧眸望来。所属见到宣榕,耶律尧明显惊讶,一挑长眉。又将目光放到她身后容松容渡身上,略一思忖,似是了然。而他护腕上的追虹却兴奋不已,展翅要扑来,被耶律尧抬指按住。他慵懒斜靠,不温不火地冲容松容渡打了个招呼,但没点破两人身份:“巧啊,两位大人也来玩,今儿不用当值?”容松皮笑肉不笑:“……随便逛逛。”他劈开人群走过去,压低声含混道:“这是望都啊!不是北……阁下能否收敛一点?!忘了谁带你回来的?真惹出乱子,会牵连到……”他想提宣榕又不敢提,一句话断得支离破碎。耶律尧听得笑出声来,瞥了容松一眼:“你和他不熟吧?说得你好像不是来凑乐子的一样?”说着,他一指桌案对面的男子。男子一身行头雍容华贵,紫金发冠、玉骨折扇、锦缎银丝绣云纹长袍,千金难求的东海明珠被他随意当做纽扣,价值万两的灵山翠玉也只是扇骨镶嵌一环。只差没把“有钱”写在脸上。而他那张脸也生得年轻。宣榕印象里,这位宋灼应与昔咏同龄。至少也有二十八九。可他却像二十出头,一副天真烂漫,温吞又呆傻的模样。容松被呛得一哽:“……这不一样!”转而向宋灼道:“哎呀算了,宋大人,在下禁军里当差,送你回去?这场赌局要不作罢?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以命相赌不值当吧。”没想到,宋灼却倏然笑道:“无事,很值。一双腿而已,我要多少有多少。”说着,他坐在椅上,隔着长袍,两手在两腿外侧同时一按,只听得机木嘎吱卸动声,而他微微侧身,上身已转,两条“腿”却留在原地——竟是从膝盖以上三寸,断了双腿。在场皆惊。宋灼笑起来竟有两个酒窝,继续笑道:“这位朋友的攀云梯结构图,才是千载难逢的。可他又不想赌金银,只能赌点别的以示诚意了。不知,在下身上还有什么,这位朋友感兴趣?”宣榕抬指挠了挠三花猫下巴。小猫在人声鼎沸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围观的赌徒们却炸开了锅:“他娘的这是假腿???”“宋公子方才如履平地的,真是半点瞧不出来啊。”“这这这!!今日才知他——”“天机部出的东西,能是凡品吗?!不过啧啧,另一位小哥明显被坑了啊。”“哈哈哈瞧他高鼻深目,是外邦商旅吧,定没想到我大齐能人异士云集,就算没腿也能走路吧?”“哈哈妙啊妙啊,快过年还能看这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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