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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宣榕淡淡道:“也不知哪位手伸这么长,九年前旧案也能做文章。”别看她能轻描淡写处置此事,那是因为她身后权势滔天。但凡换个对“章平”不喜的对手,都做不到如此迅猛来治他。换句话说……昔咏抱着剑,沉吟道:“感觉有人在利用您?”“就算有人把我拿刀使,我认。”宣榕一字一句道,“我不可能坐视不管。”她向长街望去,街道上,来往车辆行人川流不息,有孩童拎着纸鸢,呼朋唤友蹦蹦跳跳,异域的商人牵着骆驼,满载货物走过,驼铃叮当。太平盛世不过如是。宣榕看着远处佛塔垂挂的古钟,说道:“此事到此为止,把人手都叫回来,回程多让人注意点就行。”昔咏微讶:“您不查吗?”宣榕面不改色:“怎么查?能探知我行踪,可以把手伸到陇西来的人,京城里就算没有百人,大几十人也有,再筛一遍有利可图的,大概十几人。这十几人背后又是错综复杂的一层层关系,范围这么广,还能挨个上门兴师问罪不成?”如今朝堂可以大致分为四派。每一派系后都波谲云诡。昔咏默然,刚想开口,就听到宣榕开玩笑道:“更何况,这十几个人中,明面来看最有可能的,甚至是你,昔大人。”与萧家有旧仇,被章平折颜面。在陇西和蜀中都有半年以上履职——昔咏脸色大变,立刻单膝跪地,俯首表态:“臣惶恐!臣忠心可鉴,不敢在郡主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更何况,臣若是想让您帮着出气,直接说就是了,何必这么迂回?”宣榕被昔咏的直截了当震了震,好半晌才无奈道:“要是真怀疑你,怎么会当面说?昔大人……您都跟在我身边一年了,还不清楚我性子么?”昔咏绷着身子道:“态不可不表。”宣榕噗嗤一笑:“好啦,昔大人忠心耿耿,昔大人战无不胜。我午憩会儿,补个觉,不用叫醒我。”昔咏应是退下了。合门时,看到宣榕仍在窗前伫立。昔咏忽然想起,她刚立了军功、入宫受封时,也曾远远见过小郡主的。小郡主幼时比现在活泼一些。是那种天真的、好奇的、不谙世事的试探。那是春天,巍峨连绵的宫殿群下,她被皇嗣和伴读们簇拥着,一群小孩儿坐在长阶上,她托着下巴,望着绽放的玉兰。似是有想法,尝试着攀树折花。被一群侍从哭爹喊娘得求住,没爬。她很乖巧地拿着随从摘下来的花,三两下,折了只蝴蝶。向天空掷去,被风吹过,刚好落在琉璃瓦上。那时的她尚且懵懂快乐。后来,众生的苦难,将她一刀一刀,雕成了香火里的神像。无边悲悯,无边苦楚。无边孤独。这一觉,宣榕睡到傍晚才醒。醒来,日光渐斜,有秋风从没阖的窗里扫入,她有点冷,去关窗时,看到一枝灿烂的金花茶。嫩黄的颜色。嗯?她左右看了看,果然见到追虹立在不远处的树上。便笑道:“怎么只有你?阿望呢?”追虹便扇了扇翅膀,像是在指地。宣榕顺着往地上看去,只见地上是一排排狼的爪印。很深,像是爪上沾了污泥。宣榕:“???”她将花插进瓶里,下楼,跟着爪印一路来到不远处的河边。就看到一只漆黑的不明物体,在清澈的河水里撒着欢。宣榕:“………………”仔细一看,那不明物体是阿望。再定眼一看,它主人满脸阴沉地立在岸上,看它散德行。宣榕莫名心虚起来。心道:“总不能是去为我摘花惹得一身泥巴吧?”这样想着,她不由得走了近了点,又因为心虚,那步子迈得也轻。耶律尧本抱臂在岸,冷眼旁观,但见到阿望将自己越搞越糟,终是额头青筋跳了跳,忍不住问道:“你就只会在雪地里打滚除尘吗?”阿望特自豪地叫了声:“呜呜!”耶律尧:“洗澡不会?”阿望囫囵着爬上岸:“呜呜呜。”耶律尧:“……”他似乎看不下去了,认命地叹了口气,咔擦两声,沉重的玄铁护腕坠地,又开始挽袖子,露出一截肌理紧实的小臂——像是要替阿望洗澡。刚走没两步,哗啦一阵水声,阿望从岸上跳入池塘。渐起的水雾将耶律尧浇了个满身。“阿望!!!”耶律尧声音已含愠怒,“你再闹试试?”但阿望很明显太久没撒欢了,咬住耶律尧袖摆,想要把他往水里拖。耶律尧冷笑一声,干脆将上衣脱了,揪住阿望后颈,也不知是要洗狼还是揍狼。宣榕微微一怔。那具属于青年男子的身体,腰背线条优美流畅,肌肉不夸张,但力气似乎大到能将阿望单手提起。按理来说,她应当非礼勿视。但耶律尧背上那片纹理复杂的刺青,让她一时没有移开目光。兵戈不同于大齐以“黥字”为刑,北疆地处异域,成年男子确实有纹身习俗。他们会在身上纹刻家族图腾,祈神图案,求神明庇佑。宣榕只是没想到耶律尧身上也有,而且占据了他大半后背。他微微侧身,只能看到左侧是一幅青灰雪狼图。孤狼引颈长啸,诡谲艳丽的枝蔓图腾缠绕,既野又邪。刺青之下,像有殷红灼然的色泽纵横于皮肤,就好像刺青是为了遮住它们似的。再往右侧,也有图案,但看不分明了。被青年绷紧起伏的肩背肌理挡住。宣榕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转身要走。可方才阿望扑腾作响,她轻手轻脚来,自然像是悄无声息。而现在阿望被耶律尧扼住后脖,还没来得及给主人露出个讨好的笑,一人一狼就被岸上树林间,草木惊扰的脚步引去视线。一截白纱裙角,徐步离去。耶律尧:“……”阿望试图露出无辜的神色:“汪。”然后被他主人面无表情扔进了河里。这一趟行程琐事极多,宣榕没把刺青放在心上。当晚,她收到望都回信。是父母寄来的,回的是她在瓜州曹孟案后,写的一封家书。信有三封。第一封,一页纸,父亲简明扼要批阅了她写的《漕灌论》,指了几点谬误,又顺手布置了一堆课业——是让国子监学子都眼前一黑的繁重。宣榕一声不吭照单全收。第二封,三页纸,以图配文,图是父亲画的,字是母亲写的,生动描绘了公主府上近来状况,包括但不限于金菊满堂、狸奴生崽、堂兄成亲,字里行间充满诱惑——家里这么好,赶紧回来!宣榕边看边笑,忽然“咦”了句:“当真有用啊。”昔咏在一旁奇道:“什么有用?”宣榕便道:“大伯母不是一直忧心堂哥学业么,我让她每晚念两遍《地藏王菩萨经》,她说,经过一年诚心朗诵,堂哥学业大有长进。被夫子点名表扬。”昔咏虚心请教:“真的有用吗?赶明儿让我那些部下也念念。”宣榕失笑:“他们想要求什么?”昔咏道:“当然是身强体壮,功夫大涨。”“……”宣榕迟疑道,“那恐怕不行。大伯母是话多,又爱过分操心,每天唠叨得堂哥痛不欲生,所以,我让她念经,一遍两万字,两个时辰就过去了。”昔咏:“……”宣榕如实道:“没了人在耳边指挥,估计堂哥这才重拾热情。你那军营不行,念一遍,估计他们倒头就能睡。”昔咏表情一言难尽:“……臣明白了。”她捧起第三封书信递给宣榕,道:“这封信落了秘蜡,臣没敢替您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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