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谁说永远的。”
卢椋找了张还算干净的凳子又用随身的纸巾擦了擦,和孙捡恩坐在了二排的边上。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荧幕的位置。
幕布早就坏掉了。
村子里的人改成了一个木台,深夜没有电灯,侧边窗户有路灯和月光照进来。
孙捡恩依然握着卢椋的手,她微微闭上眼,听着夜晚的杂声,靠在卢椋的肩头。
卢椋说着她接下来的安排,孙捡恩忽然说:“我想到了。”
这句话太突然,卢椋错愕地问:“想到什么了?”
孙捡恩松开她的手往前面走,“开场动作。”
卢椋怔怔地看着被孙捡恩挣开的手,笑容像是湖水的涟漪,越来越大。
她没有提醒心血来潮的孙捡恩。
在破败的村电影院看孙捡恩站在漏风窗户洒进的月光下起舞。
不是正式的舞台,舞步也不确定,只是试探。
孙捡恩却像变了一个人。
卢椋靠着椅背,能容纳百人的村电影院只有她一个观众。
山间吹风,月光照影,刚才跑开的小猫好奇地走进来看两个人类。
卢椋满眼欣赏,像是在看稀世珍宝。
等孙捡恩下来问她怎么样,卢师傅却不回答,晃了晃手,略带调笑——
“小恩,是你先松手的。”
“那是我的十分钟吗?”
第46章第四十六块碑
直到车开回家,孙捡恩还是很激动。
明明提出心猿意马要求的是她,一路上沉浸在自己原创编舞的要以什么形式呈现的还是她。
等孙捡恩回过神来,发现卢椋已经洗完澡先去睡觉了。
卢师傅在微信上给她留言:我今天严重缺少睡眠,明天见,十分钟的小恩。
孙捡恩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好像无论是她还是卢椋松手,十分钟都不是惩罚,而是奖励。
孙捡恩后知后觉,第二天醒来,问卢椋:“现在做吗?”
卢椋的工作时间弹性,自己又是厂子的老板,不讲究正儿八经的打卡,偶尔迟到也不算什么。
员工除非大工程赶工,一般是有双休的,她却没有。
用奶奶的话说,她简直和石头融为一体,老婆都可以是石头做的。
这点孙捡恩反驳,说我不是石头做的。
她并不因为恋爱不好意思。
偶尔跟着奶奶摆摊,总是询问卢椋小时候的事。
这种理直气壮的回应连活了一把年纪的老太太都不知道怎么反驳,过了一会笑开。
回一句那我们小椋也算美梦成真了,小时候天天做梦和仙女永远在一起呢。
结果仙女表面清纯,早上起来就催卢椋履行诺言。
卢师傅险些咽下好大口牙膏沫,“做什么,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孙捡恩:“白日宣淫也是一种幸福啊。”
她眨着眼,如果不是不知道她的秉性,卢椋真怀疑她是什么情场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