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过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平芜话音落下,屋子里就好似死寂一般,连根针掉在地面都能够听见。
昨夜唇瓣上柔软似乎还在,鹤春山不语,喉结却上下滚动了,只是想到沈平芜这张嘴还亲过他人,便阴郁烦闷。
“我这是初吻!”
鹤春山又重复了一遍,冷脸道。
沈平芜虽然不知道鹤春山突然抽什么疯,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只见男人蓦地站起身。
腕间鬼玉摇晃了两下,在半空划过一丝弧度。
“沈姑娘还当真是孟浪,何人来了你都会亲?”
“什么?”听着鹤春山的阴阳怪气,沈平芜先是一怔,还未待她反应过来,就只看见怒气冲冲离开的鹤春山。
屋内只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她。
接下来一段时间,沈平芜只要一凑过去和鹤春山说话,男人便会默不作声地转过身,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这日,沈平芜像往常一样坐在大堂内等着说书人再次登场。
祝遥光与季羡也坐在散座上,顺便分享一下这几日打探出来的情报,三人一抬头便看见披着黑袍的说书人缓缓登场。
沈平芜仅仅是抬头扫了一眼,便觉得有些奇怪。
那抹黑在奢靡的戏台上显得尤为突兀,往日里说书人分明都穿着青白色衣袍,因为百宝楼钟少有这般沉闷的颜色。
沈平芜与祝遥光互相对视一眼,轻轻移动着位置,将身子面向正前方的说书人。
一个小巧的纸人从沈平芜的衣袖钟探出头来,那纸人摇摇晃晃嘴角紧绷,一副生气的模样。
这是沈平芜这几日学会的纸人术,可以将纸人注入灵力从而协助获取信息。
“你这纸人怎么看上去不高兴?”祝遥光侧头扫了一眼,有些好奇地问道。
被问住的沈平芜神情一僵,随后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因为他名字就叫不高兴。”
坐在沈平芜一侧的鹤春山把玩着腕间的鬼玉,似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脸却始终朝着沈平芜的方向。
祝遥光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给纸人取名字的,她抿唇轻笑了一声,接着打趣道:“倒也是个有趣的名字。”
那纸人摇摇晃晃飘在半空中,在人群中穿梭着,悄无声息地附在了说书人身上。
戏台上,说书人喝了口茶水,悠悠讲起故事的结尾:
“那负心之人为了权利背叛了鲛人,将鲛人一族情报出卖给了当今皇帝,以此来换取利益,唯独恳求皇帝留下那一只鲛人。”
“他妄图将鲛人圈养在自己的府邸,可鲛人生性便只喜自由,因为愧对族人幻化恶骨,终究成魔。”
一语毕,台上说书人站起身鞠躬,台下宾客安静无声,直至清脆的杯盏声响起,台下人这才如梦初醒,议论纷纷。
“要我说,那权臣也当真是该死!”
“对啊,又是辜负公主又是辜负鲛人!像他这种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祝遥光与沈平芜互相对视一眼,二人虽然没有什么交流,但是却能够从对方的眼神中明白意思。
果然,如沈平芜猜想的一样。
这个台上的说书人似乎知道某种内幕,并且妄图将这个内幕告知于皇城百姓,好叫流言四起。
说书人看向台下一处角落,恰好与其中一人对视上。
只是那人眸底黯淡无光,面上不显,宛若高山流水不露声色。
鹤春山从台上抽回自己的“视线”,重新把玩着腕间的鬼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唇角勾起一丝笑,心情变好。
沈平芜分了一半的精力在鹤春山的身上,自然也没有错过男人唇角的那抹笑。
自从那日鹤春山气冲冲离开之后,沈平芜再怎么凑他面前讲话,他都没有搭理过自己。
“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