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不认识眼前之人,但是在看见对方眼睛的那一瞬,下意识便点头应了下来。
待到自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视线中便已经只剩下几道已经模糊的背影。
奇怪,自己为何要听这人的话?
另一边,沈平芜等人匆匆赶去城主寝居的时候。
便看见拖曳在地面上的血迹,再往前走,便是一具已经被血水染红的华袍,以及已经奄奄一息的城主。
木门敞开着。
在最里面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位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
那男子只是静静地注视前方,散在两侧的发丝夹杂着缕缕鹤发,瞧上去身形高大,倒叫人不清楚年纪与容貌。
而倒在地上的城主口中含着血污,只来得及发出一两声痛呼。
“放放了我女儿。”
“你当初没说需要活人献祭。”
聚集在正头顶上方的法阵默默运转着,一团团祟气化为殷红的血气源源不断地散开。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四人,雄厚而又沉闷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仙门之人?”
城主闻言,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身后的方向,似是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这里?”
许是在看清沈平芜身上还穿着今日公主所穿的那件衣裳,城主的神色骤变。
声音有些哑,甚至还有些含糊不清。
他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缓缓朝着沈平芜走去:“乖乖,你是我的乖乖吗?”
城主眼眶通红,模糊的视线重新聚焦在沈平芜的脸上,在看清沈平芜容貌之时,他也不知道是下意识松了口气还是如何,竟然重新跌倒在地上。
“你背叛我?”
男人威严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这次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便径直瞬移到了城主的身后。
强而有力的手掌扼住城主的脖颈,掌心不断收紧。
面向沈平芜等人的城主瞳孔紧缩,双眸瞪大,眼底尽是恐惧之意。
祝遥光蹙眉,率先拔剑砍向那头戴面具的男子。
招招杀意,却又像是被男人看穿了心思一般,竟然每一招都被男人给防了下来。
祝遥光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似是不可置信一般,望着在自己面前依旧安然无恙的男子。
她喃喃道:“这不可能,你如何知道我的剑式?”
“玄天门的剑招,有何难的?”面具男子轻蔑一笑,“这个时间点,你们玄天门弟子不应该在秘境试炼吗?”
“还是说你们偷溜了出来,徇私舞弊?”
祝遥光抬起头,一双美眸中满是血丝,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面具男,心却似是坠入了悬崖一般。
“你究竟是何人?”
沈平芜也一怔,望着面前的面具男。
若是此人连仙门试炼的时间都这般清楚,恐怕当真乃是仙门之人了。
可若是仙门之人,习得如此禁术竟然还能藏匿起来,安然无恙?
轰隆一声。
在祝遥光还在错愕之际,一道剑意斩破云霄,无数碎剑破空而来,从四面八方包围住面具男子。
鹤春山缓缓睁开眼,腕间的鬼玉开始不住颤鸣,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竟然一同飞在了半空之中。
这下,轮到那面具男子诧异了。
他被鹤春山的剑硬生生逼退了半步,松开了扼住城主脖颈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无数碎剑。
“剑意万生,寒星迸月?”